江恕连忙解释:“我再怎么也不会打他,我们就是吵架而已”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和愧疚几乎要淹没他。
白妈叹气:“你说你这事闹的,吵架是正常的,但伤筋动骨就不好了,周先生看上去身体不怎么康健,他禁得住你几次蹉跎?”
江恕愧疚地低下头,对于白姨的叮嘱都一一应下。
当江恕来到医院时,他听到护士站有几个小护士凑在一起正在说小话。
“是他吗?就是新闻报道说的那个男人。”
“是他,天哪,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
“那……他是怎么住院的?不会是江总打他了吧?”
“嘘,别乱说话,我们私下随便聊聊天可以,可别泄露病人隐私,也别在外面乱说。”
江恕微微皱眉,但他并没有呵斥她们,从乔西手里接过保温盒,直接推门进去。
“济慈,我来看你了。”
病房里,一个年轻男人躺在床上,他脸色苍白,几乎要和雪白的睡衣融为一体,他的脸原本就有一股阴柔的美,这样安静地合上眼睑时,眉眼间那股寒洌的锋利感消失殆尽,可怜又美丽。
江恕不由屏住呼吸,他脑海里突然蹦出很多画面:铺满白色的玫瑰花瓣的棺材,仿佛正在午睡的美丽女人,还有成千上万支的蜡烛……
这一刻,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向他袭来,仿佛一个轮回似的,当悲剧重演时,场面愈发触目惊心。
他甚至都不敢再出声,因为他害怕自己能不能得到回复。
听到他的声音,病床上的男人眼睫微微颤抖,然后缓缓睁开双眼,一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看向门口。
江恕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是活的,他差点,差点就以为……
把那种可怕的联想抛在脑后,他缓缓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下意识地放低声音道:“我听医生说,你吃不下东西,我让白姨做了点鸡汤,你多少喝一点。”
江恕把病床调到合适的角度,让周济慈能够靠在枕头上喝汤。
他一边喂,一边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周济慈喝了几口,轻声道:“还好。”
因为脑震荡的后遗症,他有些恶心,但还是尽力忍住,慢慢地把汤咽下。
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他受伤的肋骨折磨得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连呼吸时都会产生剧痛,有时候他大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查房的医生护士像幽灵一样在病房里晃荡,让他差点以为他真的要死了。
江恕有心和他再说几句,但看到他脸色憔悴,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因为这些天吃不下东西,他越发消瘦,手腕细瘦苍白,看得人心里一酸。
这时,周济慈主动开口道:“听说,林琅最近做了一件大事。”
虽然他整日昏昏沉沉地睡着,但外界的消息还是传入他耳中。
一想到林琅会带来的麻烦,他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厌烦。
江恕见他面色颓唐,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一切,绝对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养病。”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这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说这些了,你,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他试探地提出这个话题,又赶忙补充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出个澄清谣言的方法而已,你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很多,我总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但越解释,他越是慌乱,最后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济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情,让江恕愈发焦虑,良久后,他缓缓开口道:“你喜欢我。”
分明是疑惑的句式,但却用的肯定的语气。
江恕张嘴,他刚想反驳,但在那种平静的眼神下,他突然就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承认道:“是的,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