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回道:“裴先生目前在巴别塔谈生意。”
江恕起身打算立刻去找裴律,他翻出手机,打算从朋友圈查看裴律的定位。
正好这时,他看到陆展眉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有个好消息,我追求对象的男朋友又背着他打野食,我发消息给他通风报信了,让他去巴别塔捉奸。等他分手后,我就能上位了!(兴奋)】
陆展眉的追求对象不就是周济慈吗?他现在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出轨了?
等等,什么叫“又”?
还有,为什么是在巴别塔?
想到陆展眉那天茶局上的调侃之语,江恕近乎荒诞地产生个联想:周济慈的男朋友出轨对象就是裴律。
裴律都能干出刺杀总统的事,他还有什么干不出的。
意识到陆展眉可能早就知道什么,江恕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开门见山道:“陆展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你个杀千刀的,居然敢瞒着老子!”
陆展眉还在电话那边装傻:“什么?我知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江恕怒骂:“别装你娘的蒜了,周济慈男朋友在巴比塔的哪间房?门牌号报上来!”
自己表哥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头顶绿帽,陆展眉表示很欣慰。
他给江恕报了门牌号,还打算说些什么,江恕却直接掐断电话。
江恕怒气冲冲地从家里拿了把瑞士军刀,面容阴狠地像要去砍人一样。
赶到巴比塔后,江恕果不其然和撞上个熟悉的身影。
周济慈满面寒霜,他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冰刀一样锋利,双唇却像新酿的葡萄酒一样红。美丽如花,锋利如刀。
他和书中“海因茨”的描写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真的是他,我早该想到的。
江恕看着那张白如冰雪的脸,这些年的妒忌和怨恨一涌而上,让他几乎立刻要恨上眼前这个男人。
但在内心深处,一丝异样的感觉却在慢慢地生根发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9章 雷雨
暴风雨终于落下来了。
金色的烈光在铅灰色的乌云中旋转,隆隆雷声在巴别塔的上空轰鸣,雨点打在绘有圣经故事的玫瑰窗上,冷风从窗户缝隙中钻入,带着毒蛇般的寒意。
巴别塔内,江恕隔着十几米远的走廊和周济慈四目相对,他目光复杂,几乎有些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待眼前这个男人。
他突然回想起裴律在作品中无数次借男主的口表达对“海因茨”的执念,这又何尝不是自我的投射。
【每当看到上帝,我却总会想起海因茨。】
【我希望,那个如凛冬般的男人只会对我露出微笑。】
【他曾对我宣誓,我会是他唯一的皇帝。是他先背叛的,我应该恨他。】
【现在,他永远地陷入长眠,我趴在他的十字棺上,只觉得众生皆苦,天下皆空。这一刻,他在我心中真正地成为不朽。】
……
没有一字在谈爱,但又处处不离爱这个主题。
就在一瞬间,江恕几乎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周济慈身上,他羞于承认周济慈其实是无辜的,甚至对他还有一丝怨怼和妒忌。
你有那么多人爱你,为什么当初要引诱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