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两人平躺在床上休息,没有亲吻,也很少有性生活,甚至连打扰他们的孩子都没有。周济慈曾说想去买一只狗,但两人工作繁忙,买狗的事便一拖再拖。
周济慈面容安详,手端正地放在身前,仿佛清教徒最虔诚的姿态。
林琅看向他,莫名有些悲哀:可能大多数中年夫妻的生活就像他们一样,估计亲上一口都要做三天噩梦。
真可怜,他才二十多岁,怎么日子就过得那么没有盼头?
这样想着,他心里的负罪感忽然就少了很多。
两人的性生活非常固定,一周两次,一次也不多。
林琅也不好意思主动求欢,觉得这样显得他很饥渴。雌伏下位本就让他觉得低人一等,但周济慈冷淡又让他心生幽怨。
你他妈是二十四岁,不是四十四岁,不要表现得那么冷淡好不?你这样让我很怀疑我的魅力。
周济慈的欲望一直很淡,让林琅怀疑他真的是奉行禁欲主义的清教徒,是个性冷淡。
但他还是让林琅非常满意,林琅满足于那种感受,甚至萌发出诡异的被珍重的满足感。
想起某些片段,林琅生起几分意动,从睡衣下摆探手进去摸周济慈的腹肌。
周济慈外型高挑颀长,不知道的人还会觉得他有些瘦弱,但他很有规律地进行晨练,肌肉线条是恰到好处的流畅漂亮,只有摸上去时才能够感受到里面蕴藏的强大力量。
林琅努力挑逗好一会儿,然后他就听到周济慈无声地长叹一口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
“好了,睡吧。”
黑暗中滚热的呼吸声起伏缠绕,两人相拥再而接吻,炙热的心脏在身体中剧烈地跳动。
周济慈清淡的面容染上薄红,他将濡湿的额发挽至耳后,露出乌泱泱的眉羽,漂亮的双眸中跳荡着瑰丽的光。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语气才会变得狎昵。他唇形饱满,因为刚接过吻的缘故显得异常绯红水润,微微张开时,有种欲说换休的风情。
林琅抬起上身搂住他的脖颈,近乎发泄地啃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唇,狠狠地吮吸着。
次日傍晚,沈肃准时来接他们前往巴别塔。
沈肃是两人的经纪人,虽然知道两人都不接受潜规则,但身处这个圈子,逢场作戏的酒局是难免的。
夜幕降临,江水平静,碎金般的月光洒落在水面,柔波荡漾,泛起湿润的白雾。
这里是港城,曾经的亚洲四小龙,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港城永远没有黑夜,浮华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座不夜城。
亚历山大港内停靠着很多游轮,对于富人来说,比谁的游轮更大,就像在比谁的生殖器更大,这是不可退让的原则性问题。
港城最耀眼的娱乐中心当属巴别塔,总数上百层的巨塔,直刺天穹,凌厉如剑。巴别塔是新巴比伦国王修建的高塔,传说中的神之门。
下车前,林琅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向手机屏幕:
“巴别塔九十九楼237号房。”
看完后,林琅一脸平静地把信息删掉。
周济慈没有觉察林琅的动作,他垂眸凝望着江面,白皙清隽的侧脸被月色照得半透明,林琅看着他垂下的细细密密的眼睫,心底有一块东西突然抽动一下,愧疚如潮水涌来。
但他抬头看向巴别塔的大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纪羡余代言的一款珠宝奢侈品牌的广告。
纪羡余是当今娱乐圈最红的明星,她修长白皙的指节上佩戴着一枚戒指,那么耀眼和璀璨,正如这个黄金时代的浮华和风光。
于是,愧疚又被悄无声息地压下。
下车后,周济慈伸手将稍长的头发挽在耳后,耳垂的一枚耳钉晃动着水波般的光。
沈肃让他们去不同的包间,周济慈在九十八楼,林琅在更上面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