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了,为救他而死。
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是自己那日非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车。
他原本是要去和嫂子一起试婚纱的。
怎么会……如此?
母亲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些什么,然而霍章柏什么都没听清。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消化着这个消息,他哥死了。
怎么会呢?
他们明明不久前还坐在一起,自己还笑着打趣他不会结了婚就不管自己了吧?
他哥笑着骂他想得美,“就你这性子,我得管你一辈子。”
不是说要管他一辈子的吗?
一阵钻心的痛意将他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霍章柏回过神,这才发现母亲不知何时抓住了他手,手掌正好压在他输液的针上,立刻有暗红色的血倒流了出来。
然而他们此时谁也顾不上这些。
母亲不知在想什么,抓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竟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恨意。
“你的车被人动过?是不是你?”
霍章柏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感觉到母亲握他的手愈发用力,输液的针头也似乎跟着一点点向更深处扎去。
“是不是为了因为……家产?所以你……”
后面的话是什么不言而喻。
霍章柏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他看向母亲张了张嘴,然而嗓子却仿佛被胶水糊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