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余羽航有没有因为父母租房频频碰壁想到这茬。

房东忽然通知搬家,黄琴重新租房和店面,结果每次要签合同了,房东又说不租了。

因为家人的基础病和孩子们长大的开销,开了二十多年的蛋糕店也没多少积蓄。

房东给的理由还很充分。

你生过病,家里又有聋哑人,孩子还没工作,指不定付不起后续的房租。

这些在市场上也是常见的理由,余羽航讨厌孟潮东,或许没想到人能下作到这个程度。

贺饮一开始都没想到这茬,这会陷进沙发,都顾不上询问余藻拍得怎么样,抱着抱枕发牢骚。

工作人员路过,贺饮又问这沙发还有库存吗,他买一组。

严柘:……

贺饮和余藻做朋友一开始也是意外。

那年他离家出走蹲在路边,路过的人不闻不问,余藻走过去又掉头,在雨天把自己的伞给了贺饮。

最后贺饮跟着余藻去了蛋糕店,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住在这么狭窄夹层,像是昆虫的巢穴。

贺饮没穿高中校服,认得出也没穿校服的余藻,知道他是转校生孟潮东狂热追求的漂亮男孩。

那天蛋糕店不营业,舅舅和表弟表妹都去舅妈老家奔丧,余藻生活自理,还给贺饮做了一顿饭。

贺饮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昏暗灯光下余藻的眼神,沉寂无比,明明是同龄人,却布满哀愁,令人心悸。

即便这样的心悸可以归结成余藻皮囊的惑人,贺饮后来依然年复一年企图让余藻快乐。

现在直播拍摄下的余藻快乐得太明显了,贺饮捧着手机看了又看,在严柘眼里完全是几乎热泪盈眶。

他都有些怀疑,“你对余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