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是差点辜负了神医大人的好意。”有些窘困地道过歉後,书生才道:“难得神医大人破了例,亲自为我开药方,我早该知道自己一定生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大病,但当时由於只挂心著娘亲的脚,想说我没病没痛,应该没关系,就没照著吃药,仅是把药方搁著。

“不过後来我突然重病,我娘子请来大夫诊治,说我过不了去年冬天,我才知道自己的身子果然出问题了。”说起此事,书生忍不住苦笑了下。

“那你……”既然没吃药,书生又怎会活到现在?

“当时娘亲和娘子都为我病重难过,本想上门请您诊治,毕竟寻常大夫治不好的病,您总有法子起死回生。”书生说著,眼神不禁亮了起来,“这时我才想起,您曾开了药方给我,於是立刻寻出药方前去抓药,结果您不愧是阎王愁哪!果然那药方吃不到三个月,我的病就痊愈了,跟著便开始调养身子,所以就像现在这样,完全康复了。”

他还记得,当时就连为他看诊的大夫,都很讶异他能够活起来,甚至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所以在下实在是相当感谢神医大人,要不是您给我那帖药方,我现在一定活不了了……”书生喜悦异常地不停叙说当时的情况,话里净是对封雅书的感谢与极度的信任。

封雅书听著这书生的话,心思却已飘远,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唐真绪说过的话来。

她总说,命运可以问卜,其结果却不是定数。

就像医理的根本,除了熟知药草性质外,还得顾及病人的体质,可是……

人,其实原本就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即使是熟读精通各家医理的他,都深知人的体质是如何的复杂,更有许多异例,是连从前流传下这些医术的大夫们,都没能拿捏准的情况。

就像……他眼前的书生。

一样的药方,他推算顶多再延三个月寿命,书生却是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