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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沐浴过,换了衣裳,神情有些不自在的练雅君跟着坐在天城隶满身边,困窘得说不出话来。

结果居然这么准,就给进堡后个把月见不着人的堡主撞见她与天城隶满在酒窖里的私密情事!而且因她衣裳还来不及穿上,所以全身上下都被看光光了!要不是后来天城隶满告诉她,说堡主其实是个女人,她真的会想勒死拖拖拉拉,不让她穿上衣服的天城隶满。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手快,堡主怎能这么快就把雅君拐入堡,令她成为名副其实的苍龙堡人,让堡主日后不愁没天女甜酿喝?”天城隶满瞄了堡主带着贼笑的表情一眼,没好气地迸声。

“啧!好大的功劳啊!你在埋怨我不该打断你们的好事吗?”堡主啐了一声,转向练雅君笑道:“说起来这是我们头一次见面吧?我是苍龙堡堡主,久仰练姑娘大名了。”

“不敢当,我也只是继承爹的声名而已,倒是刚才让堡主看笑话了。”知道眼前这个一副纤瘦样子的秀丽少年其实是姑娘家后,练雅君安心许多,说话也自然些,只是想到自己跟天城隶隶满的情事被撞见,还是免不了感到困窘。

“哎呀!男欢女爱很正常啦!别介意那么多。”堡主出乎意料之外地挥挥手,一派轻松地略过她话中的羞涩与回避。

“堡主,你平日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吧?”啧!真是差别待遇,平日里只要他上花街,回堡一定被堡主钉得满头包,可堡主在面对练雅君的时候,却又如此放纵,简直是故意教人心里不平衡!

“我只是叫你别没事四处造孽,难道有错吗?我可不想哪天有女人抱着孩子上苍龙堡认爹!”堡主斜瞄天城隶满一眼,态度是判若两人。

“本少侠才不会干出这种蠢事!”天城隶满咬牙迸声。

“最好不会!你这个好胆在我酒窖里把练姑娘吃干抹净的家伙,日后敢辜负她这个清白好姑娘就是找死!”堡主握着粉拳,示威似的在他面前挥了挥。

听着两人直来直往,毫不修饰的露骨吵架内容,练雅君一方面是为他们之间毫无身份高低芥蒂的感觉感到诧异,却在同时又感到安心。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从以前到现在,她这个讲话偶尔挺口没遮拦的性情,老是招来数落,说她不够像个姑娘家,鲜少有人护着她,现在她有了天城隶满不提,就连初见面的苍龙堡堡主都替她说话,反教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老实说,这感觉真不坏!

“所以我才告诉你,没事别跟堡主靠太近。”天城隶满撇撇嘴,决定不再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隶满,你在练姑娘面前败坏我名声是不是?”堡主蹙了蹙眉心,随即跳下椅子,转向练雅君,熟络地往她肩上一搭,狡猾地笑道:“谁怕谁?要爆料,大家一起来好了!”

“什么?”陌生的言词听得练雅君有些错愕。

爆料?那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雅君,这家伙的风流事迹可说是数也数不清,玉草城里排行前十的花楼,他每间都去过!”堡主朝他扮个鬼脸,又道:“他呀!几乎是每位花魁都与他相熟,还曾一夜里一口气找了四个百鸟啼的当红花娘作陪!”

“一夜四个?”练雅君不由得跟着往天城隶满哭笑不得的表情望去。

看来天城隶满当真是阅人无数啊!怪不得连她这个对床事生涩的姑娘,他都能带给她那么欢愉的享受……

等等,不对!她想到哪去了呀!

不好,她一定是让他给带坏了,怎么脑子里净装着方才的活色生香景象?

去去去,杂念闪边点!

“雅君,我后来很少上花街找姑娘了。”年少轻狂谁没有?偏偏堡主相当爱抓他小辫子。

虽然不觉得练雅君会同他计较过去的事情,但他可也不爱这些事被人拿来当碎嘴的题材。

“我知道啦!因为我很少在百鸟啼里听见姑娘或鸨母提起你的名字。”甩甩头,像是要将刚才突然跳进脑海里的香艳交欢回忆丢掉,练雅君理解地点点头,算是信了天城隶满的解释。

其实,通常经常上花楼的富商少爷们,名字多少会在茶余饭后被提及,可她却鲜少听过百鸟啼的姑娘聊到他。

虽说苍龙堡威名远播,但关于他这个邪刀鬼见愁的传闻,除恶的功绩倒是远比风流韵事多上数倍不止,所以大家虽然爱取笑他的风流事迹,但其实也挺赞颂他为人的。

“我猜,你常上花楼应该只是为了消愁解闷,图个好梦吧?”知道了天城隶满过去的练雅君,再也不会把他的笑闹过往当笑话看待,反倒变得能够体谅他的苦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