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这么继续笑着?”练雅君见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身上传来的颤动,却是那样的明显,让她无法忽视,“不就是因为你知道,你身边还有太多人在关心你,而且你根本不该死吗?”
死了,什么都没了,不管是天城隶满为报血仇而练就的好身手,或是卫凉谦对他的关心,抑或是苍龙堡兄弟们给他的关怀,这些都会不见。
“活着比死了更好啊!你身边有人喜欢你,关心你,就算你曾经犯错,但你不也付出了代价吗?你以为天底下有从不犯错的人吗?”练雅君咬紧下唇,死命地挣脱出天城隶满的臂膀,转过身,直接往他的脸上甩了一记耳光,“这么气自己是吧?那就记住我这一巴掌!我替他们打过你了,所以从今以后,你得连他们失去的性命一起活下去!好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浪费你师父的心意,更不许拒绝大家对你的关心!”
火辣辣的红掌印出现在天城隶满的脸颊上,他瞪着练雅君,黑瞳里闪开了一丝灿灿火苗,却不带怒意。
“你认为我该活下去?”这句话,他不知从友人那儿听过多少回的安慰,每次总有这句。
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练雅君这一巴掌,他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醒了。
“对!因为有太多人喜欢你了,我也喜欢你!所以你姑奶奶我无比自私地希望你活下去!”练雅君红着眼眶嚷道:“你给我听清楚了,天城隶满,我庆幸你没傻到举刀自尽!否则卫大捕头不会有你这个朋友,你们不会一块儿上花街,我这个小孤女不会脱离百鸟啼入苍龙堡,更不会遇上你,喜欢上你!”
她骂得凶,骂得眼带泪光,教天城隶满不自觉地伸手抚上了她覆着薄纱的颊,“你哭什么?”
该哭的,不是他吗?
“我替你小时候哭呀!”练雅君扑进他怀里,死命揪住了他的湿衣,“你不哭,我替你哭!”
说着,她的泪水当真顺着面颊滑了下来。
瞧她一下子就哭成了泪人儿,天城隶满不由得弯下身与她平视,他捧住她的面庞,将她半露于面纱外的泪痕吻去。
唇瓣散着火气,他迸开了低音轻喃道:“我喜欢你……雅君,我喜欢能看透我的你……”
她的安抚,有别于他的兄弟们,不同于友人,更异于师父,可就是这么有疗效地抚平了他心里的伤痛。
一点一滴的,他觉得自己心坎里的那股痛,似乎正在淡化……
“我想爱你,用我的后半辈子,让懂得我的你幸福。”隔着薄纱,不管那自颊上透出的淡淡药味,天城隶满的唇往练雅君的唇上覆去,轻轻地啃咬起她的柔嫩唇瓣。
练雅君的泪倏地停了下来,她瞪着眼,瞧见那俊朗面孔挨在自个儿眼前,触上自己的唇瓣,热气隔着薄纱相互传递,让她兴起了些许的不满足。
就像此刻天城隶满急欲碰触她一般,她也想好好抱住他,不只是安抚,更想给他暖得足以流入心坎里的爱意,令他再也割舍不下生命的热情,再也不去想什么死不死的问题。
“想爱我,那就爱吧!我知道,你才不会介意我脸上的这么道小小疤痕……”她说着,伸手将薄纱扯了下来,任凭它滑落地上。
真实的面貌随着面纱落地而显露,一张有着软嫩红唇、娇媚明眸的瓜子脸蛋出现在天城隶满面前,白嫩的肌肤上,一半的面颊还覆着药草纱布,另一边颊色则是粉嫩得令天城隶满想好好厮磨一番。
俏挺的小巧鼻子因哭泣而带点红,微敞的唇瓣看来柔软,形似诱引,让天城隶满探出了手指,往她的唇上轻揉而去。
“大夫会恨死不让你去换药的我……”天城隶满抚上她的颊,低头往她的软唇吻去。
回应来不及迸发,火烫的唇瓣已经覆上,天城隶满的亲吻带着酒香,那是练雅君很熟悉的味道。
那是她酿的酒,为的是让天城隶满能够醉倒,而今他眷恋上了自己,将心底话尽数吐露,这算不算得上是为他解了心结?
不待思索,灵巧的舌头已窜入她的唇缝之间,天城隶满捧住她的脸庞,细细地品味着她双唇间的芳香,舌尖逗弄着她生涩的反应,像要挑起她的热情。
大掌轻抚,滑过面庞,抚上肩头,顺沿着身体曲线而下,搅上了练雅君的腰身,恣意搓揉起来。
“唔、嗯……”练雅君觉得火苗似从唇间延绕至全身,天城隶满的抚摸令她觉得有些失去力气,体内的燥热感像是要烧透她的四肢,教她软了身子。
“你的脸都红透了。”天城隶满松了唇瓣,吻上她的脸颊,淡淡的音调听似笑音,却又透出一股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