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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终究,练雅君还是没去找大夫换药。

拉着天城隶满进酒窖,她小心翼翼地搬出一小坛新封的酒,放到了天城隶满面前。

上回进这儿,天城隶满喝的是她爹酿的酒,而今……

“我本想多放点时候的,不过……”练雅君瞧瞧天城隶满失去笑容的表情,仅是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我想是没必要了。”

“这是?”天城隶满觉得脑袋里混乱无比,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望着那坛该称之为酒的东西,他却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反应不及。

方才练雅君对他说的话,就像是往他的心湖里灌了暖暖春水,令他的伤痛不得不泛滥,不得不倾泄而出。

“这是我替你酿的酒。”练雅君不由分说地亲手拆封,取了杯子斟上。

她将酒杯递近天城隶满,凑近他的唇边,轻声道:“喝吧!我有信心能让你醉倒。”

她终于发现了,天城隶满不是醉不倒,而是不敢醉,因为人们总在夜深人静的梦乡里,不断反覆重现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倘若天城隶满的过去对他来说如此沉重,那么一旦入了梦,那会是怎样令他恐惧的骇人梦境?

所以,要他醉,不是难,却也不简单,首先她得做的,就是攻破他心防,让他愿意吐实,那么他才能真正安心,尽情地品味这美酒。

“你不怕我真醉倒了,酒后乱性……对你胡来?”天城隶满喃喃吐露着似笑非笑的音腔,没了平日的笑闹感,却多了几分推拒与排斥。

知道他是在退缩,练雅君又往前踏近了一步,“你不是自夸千杯不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