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几帖药就能治好,然後再静养个几天,就能下床走动。」解于良听着姜擎光的问句,终於不再自说自话,而是回答得直截了当。

「这……解公子,那你刚才说什麽不如病死是怎麽回事?」向家两老一脸错愕地瞧着解於良。

「对啊!你果然是故意触姊姊霉头!」向楚楚有些生气地往解於良瞪去。

她真没想到这药王明明是个大夫,却这样诅咒病人。

「我只是提供各位一个让她能恢复女儿身,却又不必昭告天下的方法。」解于良虽然给向家人质问着,却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於良,你这意思是……要教楚原诈死?」听见向楚原的病有得治,姜擎光也冷静了下来,他细细回想解於良的话之後,不由得迸出问句。

「不是挺方便的吗?况且大夥儿都晓得她病了,还招摇到请动我来看病,不趁这个好机会宣称她病死,换个身分嫁入苍龙堡,还想等什麽时机?」解於良搁下空杯,兀自说明着自己的计画。

「呃……这确实是好主意,只是因为诈死,感觉很触霉头,所以之前一直没想到这个方法。」向老爷叹了一声。

「解公子,虽然这是好方法,但问题是,你的药王名声会不会因此蒙尘啊?」向夫人有些担忧地问道。

「向夫人,我的名声跟你女儿的幸福到底哪个重要?」解於良向来就不是个在乎声名的脾气,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名气别老是这麽响亮,省得麻烦一堆,所以听见向夫人的询问,他仅是迸出冷笑反嘲。

「于良,向夫人也算是好意。」姜擎光有些头大地制止着兄弟的刀子嘴,绩道:「我懂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牺牲,就当我欠你一份情。」

姜擎光没再多问,更没多劝,他太清楚解於良在想什麽,再说,想通了解於良提供的主意後,他也不由得忆起了自己为向楚原跟自个儿的八字所卜的卦―?

他与向楚原的姻缘,确实只要顺势而为,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再加上他卜过卦,确定过向楚原的病并非劫数。

看来她生这场大病,确实是命中注定,而他只要顺水推舟地请来解於良,让她顺应着这场病诈死,那麽日後她就不用再扛着向家的重担了。

一切的情况,确实照着卦象在发展,让他不由得想叹息。

自己的卜卦还真是准确极了,让他想驳斥自己并非神算的机会都没有。

只不过这算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卦象奇准无比吧!

因为这样,他才能过上向楚原,也才能够在她生这场大病时,请解於良治病,并与她结为连理。

「你只要教奏礼奏恒在护送我回堡的路上别出声吵我,就当还了这份情。」解於良摆摆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帮兄弟这种小忙,然後便站起身,迳自往门口走去,但脚步却在临跨出门前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对着一脸安心的姜擎光吐出了带着劝告的叮咛,「我让奏礼奏恒陪我去一趟药铺,好给你娘子备药,至於你,趁着能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因为我待在这里的这些天,向家绝对不会太平静。」

语毕,解於良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外。

「姊夫,这家伙的脾气真是差劲。」向楚楚微鼓粉腮,不平地抱怨起来。

「他是刀子口,豆腐心,而且照他说的,楚原过几天就会康复了,所以……」姜擎光起身往向家两老一拱手,露出了略带歉疚的苦笑,「不好意思,看来这门亲事……得变成丧事了。」

可能的话,他当然也想在向家办喜事,再把向楚原迎娶回去,但照这情况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无妨,我们懂得解公子的用心,既然他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名声了,我们当然要好好配合,抓着这个机会为楚原谋幸福。」向老爷的心里多少对於自己十几年来没能疼到大女儿的地方感到愧疚,所以也尽可能地想替大女儿做点什麽事,对於这个明明是要嫁女儿却得办丧事的诡异情况,也就不再计较。

「姊夫,那麽我们过几天就得假装姊姊去世,然後再让她暗地里跟着你回苍龙堡?」向楚楚问道。

「嗯!我想过了,照於良的计画,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楚原生了重病,就连药王都救不活,然後替她办丧事,同时先把她跟於良一起送回苍龙堡去。」姜擎光点点头,又对向家两老说道:「为了不让人认出她来,我会安排他们在夜里赶路回苍龙堡,路上有两位武功高明的兄弟护着,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