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晴儿,你没想过被发现的話,杜家的污名会再添一笔吗?」这个问题也是睦长乐感到最不解的。
「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个。」杜贞晴眼眶红红地仰起脸往睦长乐瞧去,「我一个普通平凡的小姑娘,买不回金饰,没权力可以平反污名,还能活着已属幸运,除了把我爹娘珍贵的回忆拿回来以外,我什麼都没办法做到啊!」
「晴儿……」睦长乐望着她又一副想落泪的通红眼眸,忍不住伸手越过桌面,握紧了她的柔软手掌,「我懂了,这是我没考虑过你的情况,别哭了。」
「我知道,万一被人发现小偷是我,杜家就真的再也翻不了身了,但是……我想念他们,我好想我爹娘,可我身边什麼回忆都没有了……」杜贞晴紧绷着身子,彷彿是在忍耐着不让眼泪落下。
「但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睦长乐握紧了杜贞晴的手,温着嗓音安抚道:「你身上的血肉,都是来自於你爹娘,只要你活着一天,他们就陪你一天,是吧?」
「我……」杜贞晴以手背抹了抹眼泪,吐出了带点委屈的声调,「偶尔总会想抱着点什麼东西,让自己有点实际的感觉啊!」
「我懂。」睦长乐无奈地吐出带着淡淡惆悵的音调,「寂寞这回事,只有本人才知道箇中滋味有多难熬、有多苦。」
杜贞晴垂着眉梢,眨巴着黑瞳望向睦长乐,她发现这个男人安抚人的話语还真是与众不同。
大多数人总在得知她失去爹娘时,不是说句节哀顺变,再不然就是要她自立自强,可这个男人却是由着她放声大哭。
她喊着自己孤单难耐,他却不是要她找个人成亲,有了新家人就不会再惦着旧伤痛,而是将心比心地听着她倾诉自己的寂寞。
明明是体贴又好雷好语地安慰着她,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太温情,过分软弱,只会让人感到安心与沉静下来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