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巧合啦!”花芊眠忍不住抱住自己在耳侧盘旋成圆圈状的发辫,微红着脸高叫出声:“我很认真在问你耶!”
“我也很认真在回答啊!”红千季敛起过于外放的情绪,轻咳一声,认真道:“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像芊眠花,有着淡粉的稚嫩感,但从你的语气听来,你的个性又像芊眠花一样,坚韧十足,这样还能说你不像芊眠花吗?”
虽然他与花芊眠认识才短短时日,若以交谈时间来说,也才一日不到,因此这么直言或许是有些失礼,但他却是真心这么看待花芊眠的。
毕竟要能够独立生活、又细心照顾他的伤势,可不是一般柔弱又必须依赖人的姑娘办得到的事情。
而眼前这个有着若花瓣般的微勾眼角,一袭淡粉色调衣裳,瞳光灿灿若清晨露珠映射光芒,唇瓣宛如花瓣般柔嫩,又有着纤长身形、盘着透黑发瓣的姑娘花芊眠,尽管模样看来娇小、该是软绵绵要人照顾的小姑娘,可她却扎扎实实地看顾着他好一段日子。
因此,他才会觉得花芊眠与芊眠花很像啊!
“我……”原本总能开朗应对红千季的花芊眠,生平头一次有了双颊燥热的微红反应。
之前照顾红千季时,由于没什么机会同他谈话,所以也不知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先前他好不容易醒来一回,却是急着找扇子,也没多说什么话,就又继续昏睡。但如今,看着稍微梳整过的红千季,再衬上他带笑的认真表情,红芊眠突然发现,这男人其实生了张不错的相貌。
过去没心思分在他的外表皮相上,总是思索着得给他擦汗、喂药,即使两人挨得极近,她也不太注意红千季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可是现在被他一夸,她却是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明目星眸带着气势,剑眉上扬,宽肩厚胸,泛笑薄唇透出微涩苦味,想必是方才喝药汤的结果……
红千季的发丝虽然带着凌乱,毕竟他现在没多余心思打理,可若是给梳齐了,想必会是个相貌堂堂的俊逸男子吧!
他们这谷里小村,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粗汉子,性情豪爽大方,不拘小节,像红千季这种有股莫名气势在身,但举止动作和言谈间又流露出谨慎礼仪的年轻男子,还真没见过。
“让你这么一说,不像也像个八分样了。”花芊眠觉得双颊有点热辣,头一回给人这么夸奖,而且开口的还是个足以令年轻小姑娘芳心乱跳的俊俏公子,教她能冷静吗?
迸出微嗔的语调,花芊眠随口抛回几句客套,“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倒是你个性比我想像的随和多了,我想你的个性应该挺讨人喜欢的。”
“我时睡时醒,今天才清醒着跟你好好谈,也没什么机会跟你正式说话,你怎会知道我是什么个性?”红千季听见花芊眠的回应,忍不住迸出笑声,“你不怕我是江洋大盗,或披着羊皮的狼?”
还真是个随和的姑娘,一般人多少会提防点,但她却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
“才不。”花芊眠摇摇头,“我觉得自己还挺会看人的,我觉得你没什么杀人盗匪的危险气息,倒是比较像个有家教的好人家公子。”
说罢,花芊眠绕着红千季转了一圈,又笑着续道:“而且,就算你真是披着羊皮的狼,现在也是病狼一只,只能任我宰割啊!瞧你连出门晒个太阳都需要人扶了,还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那等我伤愈,就可以作乱了吗?”红千季被花芊眠的形容勾出了笑意,他将微凉的半碗汤药一口饮尽,然后又往身旁的枯树干上搁去。
他手放得顺,倒没注意到,碗已经将他的重要白扇撞得掉到地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可红千季却没瞧见,更没像之前那样反应激烈地急着想捡回来,只是继续同花芊眠谈笑;倒是花芊眠眼尖发现了,连忙弯身替他拾起。
“我说你这人也真怪,之前头一次醒来,你就急着找这把扇子,看得比你的命还重要,可现在却对它不理不睬的。”方才扶红千季出来晒太阳时,她也是特地把白扇给带出来,就是不想红千季紧张,却没料到这回红千季对白扇是连多看一点也无。
“我很在意这柄扇子?”红千季听见花芊眠的问话,忍不住微楞。
“嗯!是呀,你不记得了吗?”花芊眠点点头应道。
“这白扇?”红千季从花芊眠手中接过白扇,仔细地重新打量它,可偏偏他看了老半天,却无法从这柄素净纯白的扇子当中看出任何端倪。
像这样的一柄空扇子,他干嘛在意?没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