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们俩一点也不像。”慕连非鹰一把将帝罗冬怀抱起,让她从床上浮了起来,尔后身躯一转、自己在床上落坐,让帝罗冬怀窝在他的双腿上。

“怎么不像?”帝罗冬怀迸出浅笑,“一样对着你大骂,不是吗?”她可没忘记自己一开始对待慕连非鹰的态度,难得他这样好脾气,在转了性子后全然不计较。

“在我看来,妳是意志坚定、不对命运屈服,遇上难事亦能奋勇抵抗,所以这份韧性才吸引着我注意到妳,甚至爱上妳。”慕连非鹰干脆地直言:“但贺蓝汀茉之所以不想死,仅是贪生怕死的极致表现。”

假若贺蓝汀茉也像贺蓝族长那样宁死不屈,他倒愿意主动放她一条生路,但是一想到她听见要斩首立刻放声哭叫求饶,实在是很没志气,所以他压根不欣赏贺蓝汀茉。

“是不是贪生怕死,哪是这么一点时间看得清楚的?”帝罗冬怀轻笑着捧住慕连非鹰的脸庞,往他略渗怒意的颊上轻吻,消平了他的怨气,“当初我逃入荒漠,又在你抽刀时惊叫,看在你眼里不是与自尽求去无异?”

“这……”慕连非鹰给帝罗冬怀一提,只能闭上嘴。

帝罗冬怀确实说得没错,他们对贺蓝汀茉并不熟,或许这回的求饶,仅是贺蓝汀茉在耍心机罢了。

“不管如何,总之她有玉濂镇压着,不会有乱子的,别再提她成吧?”慕连非鹰可不想难得能与帝罗冬怀好好谈心温存,到头来却还是花心思在讨论一个他并不想讨为侍妾的女人。

感觉到身躯往后一沉,转瞬间慕连非鹰的身躯已覆上自己,帝罗冬怀轻轻抚过他的发丝,含笑应道:“好,就依你的,没出问题就不提了。”

知道这是慕连非鹰对自己用心,所以帝罗冬怀仅是轻笑着接受。

“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把贺蓝汀茉给玉濂处理,让他烦恼几天,正好叫他老出些怪主意的脑子休息一回。”慕连非鹰低头往帝罗冬怀的颈项吻去。

“怪主意?”帝罗冬怀突地止住慕连非鹰的亲吻,疑惑地问道:“玉濂说了什么?”

“妳这是……”拉下帝罗冬怀挡着自己的纤臂,慕连非鹰开始恨自己的大嘴巴,做什么说溜嘴?

就因为帝罗冬怀生得纤灵秀巧,他老忘了她与檀玉濂个性颇像,一遇上正事便认真起来。

怪不得檀玉濂当初会说,帝罗冬怀能够压制住他这个族长,原来早就相准了。

“非鹰,你不说我只能用猜的了。”帝罗冬怀轻拍慕连非鹰的脸颊,想了想,又续道:“该不会……玉濂是想跟你提关于山雨族的事吧?”

山雨族,原与贺蓝族相邻,时有争执传出,而今既然贺蓝族归华京族所有,山雨族自然也变成华京族的敌人了。

“没错。”重重叹了一声,慕连非鹰无奈地翻身坐起。

自从纳了帝罗冬怀当侍妾之后,他总觉得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在外头跟在房里,都得花脑袋想正事,只不过一边是面对长老和要臣,一边则是他的侍妾。

不过他也深知,帝罗冬怀在论及正事时相当认真,没谈定是不会允他“疼爱”她的,所以也只能将檀玉濂提出的主意详细说明给帝罗冬怀听。

“其实,玉濂想跟我商量的问题,不只是关于山雨族……”

沉声迸发,慕连非鹰一边以长指抚过帝罗冬怀的柔嫩脸庞,一边开了口……

目前华京族在北槐这片土地上,算得上是势力数一数二的强盛部族,在连取帝罗与贺蓝两个部族之后,领地范围变得更大,相邻的部族亦跟着增加,在这种情况下,对外的情势便开始有了微妙而鲜明的变化。

从前未曾与华京族敌对的部族,因为领地的扩展而逐渐现出野心,毕竟谁也不想被灭族,而是想往外扩张。所以当华京族越来越强大,许多部族便开始蠢蠢欲动,想消灭华京族这个将来难以抗衡的敌人。

“昨夜玉濂给我瞧过他请人绘制的北槐地图。”慕连非鹰迸出一声叹息,“照这么看来,华京族距离平和的日子可说是遥遥无期,因此玉濂提出了一个新主意……”

“由华京族主动起兵或招降,将北槐所有部族纳入华京领地吗?”没等慕连非鹰续应,帝罗冬怀已出声猜测。

“妳这到底是谁的侍妾?”慕连非鹰有些哭笑不得,“都说夫妻同心,怎么你总与玉濂同心,连他出什么主意都想得到?”

“我们是与你同心。”帝罗冬怀揽住慕连非鹰,轻声安抚道:“是因为如此,才总是为了你这族长爱护华京族的心意,努力想出更多好方法,为的是让华京族过幸福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