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同,她身分尊贵,与帝罗公主这个战败的俘虏天差地远,再者,她的身材和美貌可比帝罗冬怀好多了!

因此这个女人根本无法对她构成任何威胁,顶多只能用来衬托她贺蓝汀茉的举世无双。

“是的,正是帝罗公主,由于她已是我族族长的侍妾,若贺蓝公主嫁过来,只能委屈贺蓝公主当二房,这恐怕有辱公主身分,所以此事恐有不妥……”檀玉濂皮笑肉不笑地应道。

有些话,由族长开口容易引起战火,但由他这臣子来提,就被称为谏言。

慕连非鹰也是考虑到现实问题,才示意他代为找理由拒绝贺蓝汀茉的“美意”,再者,刚才那些条件,不要说慕连非鹰与站在一旁的长老听得怒从中来,他与律景鸠罗老早就交换过眼神,两人都对此不表赞同。

一来,两族原就毫无交集、没半点交情,安插个贺蓝公主入华京,美其名为侍妾,可说不定是来当探子,为将来入侵华京族铺路。

二来,结盟条件活像在逼华京族朝贡,也像来给华京族下马威,不过偏偏他们华京族不吃这一套。

当初帝罗族兵强国富,他们都照样能将帝罗族打下来,更何况是曾经畏惧过帝罗族实力的贺蓝族?

所以说到底,华京族不缺贺蓝族这样的纸老虎盟友,只是慕连非鹰没说白罢了。

“檀议事长说得没错,我已有侍妾,不能委屈贺蓝公主为二房,因此联姻结盟一事……”慕连非鹰对于檀玉濂的理由感到相当满意,瞄了眼还半挂在他身上的贺蓝汀茉,正想名正言顺地回拒这种苛刻的条件,没料到贺蓝汀茉却突然打了岔。

“有什么关系?这点小事我根本不在意。”听他们主子与臣子一搭一唱地说了半天,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原因碍着她贺蓝汀茉呢!原来竟是为了这点小问题。

“什么?”慕连非鹰眉头一蹙。

他原以为自视甚高的贺蓝公主应该会对此相当在意,并要求他赶走帝罗冬怀,没料到贺蓝汀茉竟是完全不在乎?

“反正我跟她当侍妾的情况又不同,她是被你强逼的,心里八成委屈得要命,说不定晚上还想杀你咧!相较之下,我却是爱上你才嫁给你,因此纳我为侍妾之后,你把她晾着、专心疼爱我就行了,这么一来,当第几房侍妾又有何差别?”

贺蓝族的女人向来对于爱意表露积极无比,因此贺蓝汀茉话一说完,又立刻往慕连非鹰身边挨近,这回她几乎要坐到慕连非鹰的腿上去了。

“公主倒真有自信。”冷声一沉,熟悉慕连非鹰个性的律景鸠罗与檀玉濂都忍不住闪了下眸光,这表示慕连非鹰不只是不高兴,而且颇有动怒的前兆。

突地起身,慕连非鹰将贺蓝汀茉甩开,眉梢危险地高耸。

这个任性妄为到极点的公主,真以为天下人事物都该称她心意吗?

而他与帝罗冬怀的相处、帝罗冬怀本人的情感,又岂是她可以轻易猜测、捉摸的?

“就算冬怀于我没感情,纳了爱我的妳,就能保证我会爱上妳吗?”天真得可笑之外,还太过自以为是!

“你当然会爱我啊!因为就算你想爱别的女人……”贺蓝汀茉听见慕连非鹰直呼帝罗冬怀的名字,而且似乎对于帝罗冬怀与他之间没感情的事相当反感,让她忍不住又往帝罗冬怀瞄了一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允许的!”

她这贺蓝公主是何等娇贵,既然有了她,慕连非鹰的心里就该只有她贺蓝汀茉,怎能再有这个瞎子?

“我警告你,慕连非鹰,我贺蓝族在北槐可是数一数二的强盛部族,与你结盟,华京族天大的福气!而且我还亲自说服爹亲,让我嫁到华京来联姻,这可是相当荣幸的事,所以你别不知好歹!”一想到慕连非鹰说不定是真对帝罗冬怀有意,贺蓝汀茉就忍不住拉高了音调,语气自然也越来越不客气。

从小到大,她哪时输过人?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所以慕连非鹰绝对不准违逆她!

“正好,我慕连非鹰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在贺蓝汀茉直呼自己名字的同时,慕连非鹰觉得额上已隐约迸露的青筋似乎也跟着绷断了。

这女人可真威风,联姻还没谈成就当定案,人还没嫁过门就爬到他的头上撒野!既然她是来下马威的,那他也用不着跟她客气。

“你……你说什么?”贺蓝汀茉的眼里差点就要喷出怒火来。

“我慕连非鹰除了帝罗冬怀,不打算纳其他侍妾,另外,若真要结盟就拿出诚意来,此等与勒索无异的条件,我华京族不接受!”没再理会贺蓝汀茉,慕连非鹰转向使者,居高临下地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