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裙襬踏入门里,又伸手做出邀请状。

“怎知我打京城来?”男人往不醉不归踏进几步,拍拍衣袍,闪过了门外狂肆的雨水。

“这儿邻近关外,言语多少混杂外族用字,我们说上花楼是找女人,不提找姑娘,又将鸨母称为当家,可爷话里全是京城人才用的言词,身上衣料又是京城独产,所以才做此猜测。”一猜即中,教莫喜怜笑得更是灿烂。

“姑娘聪慧,教我佩服了。”男子迸出温和的笑音,“在下傅衡,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他的笑容里有着暖意,像要将肆虐的风雨都给挡在了门外,只余下一地透自楼房里的灯火灿光,令莫喜怜生起一丝迷恋。

这男人,笑起来真是好看。

“我叫莫喜怜。”她利落地应答,唇瓣像给傅衡感染了笑意,跟着上扬微勾,逸出了满面春风,“方才多谢傅爷夸赞,不醉不归的当家莫喜怜在此一并谢过。”

沏上热茶、端来烧着炭火的小炉,下人们匆匆备了干净巾子与洗脸热水,为的是让莫喜怜招呼来的贵客能留下初次的好印象。

热腾腾的温水暖着面庞,拭去发间的多余水珠,重还傅衡干爽面貌,他端坐桌旁,瞧着莫喜怜吩咐叮嘱下人的利落模样,心里不由得兴起佩服之意。

看她个头纤瘦,有一张带点稚气的脸庞,清秀模样不似一般总是浓妆艳抹的花街鸨母,音腔听来更是软绵绵的像孩子,可透过她那双灵巧的眸,却能多少窥见些许她藏于外表下的细腻心思。

真不晓得她是什么来头?能在寒城这样难讨生活的边境撑起一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