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两侧都是足有三人高的水缸,而那水缸之中,则放置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人”。
……他们有的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有双头一体的青年男人,也有人头狗身的婴儿……各式各样的畸形人体,应有尽有。
更叫人胆寒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那一双双混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陈宴在尽头找到了零号。
与前边的“人”一样,零号也被放置在一个巨大的水缸之中。
水缸里的水已经不清澈了——被他身上流出的血液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这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袍,长发飘散在水中,他的脸上依旧戴着那张幼稚的笑脸面具。
只见他扒拉在玻璃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你,是,来,看,我,的,吗。”
他无声开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宴看见了他伤痕累累的双手。
这个少年的手指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他的双手几乎已经成了森森的白骨,而在苍白的骨头上,还黏着几块细小的碎肉。
陈宴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是,我来看你。”良久,他回答道。
“我,很,开,心。”他手指颤了颤,而后缩进了宽大袖子里,“第,一,次,有,人,专,门,来,看,我。”
“……”陈宴默了默。
“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吗?”隔着玻璃,零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事吗?”
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