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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明当下就将门关起来了。

还站在门口正对着门的梁小飞:你这门关的倒是快。

在客厅接了杯水端回屋内,梁小飞关掉灯,躺在床上,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今天可真是峰回路转的一天。好久没像今天一样说这么多话了。

头发有些长,明天拿剪刀剪短些吧。还有那几个山里人,也得剪发。不过他现在没什么钱,只能自己在家用剪刀剪。他不出门,剪得不好也不嫌磕碜。

那几个山里人,明天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自己帮他们剪头发。也不知道他们讲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梁小飞胡乱想着闭上眼睛,父亲跳楼的场景又出现在脑子里。他努力想着其他事情,却怎么也赶不走那些画面。

已经三个多月了,他一闭眼就是父亲和母亲去世时的场景。想到这些,他怎么都睡不着。常常睁眼到天亮,在第二天早晨才能眯一会儿。

原本他很幸福的。一切从五个月前全变了。

从前父母恩爱,对他也多加宠爱。他原本是梁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毕业后一直在家里的公司混个不大不小的经理。只要他不犯浑,家里的资产足够支撑他富贵的生活,为子孙积累财富。

五个月前,公司需要付一笔五千万的货款。可是账上只剩下三万块钱。这下才知道,父亲去年一直在赌,挪用公司账户上的钱还赌债。

母亲知道后在客厅坐了一夜。第二天把家里的所有存款拿去填补公司空缺,抵押上五处房产,又抵押了厂房,终于凑足了五千万。

父亲痛哭流涕,保证自己再也不赌。

可是一个月之后,他们知道那五千万不是买货物,是被父亲又拿去赌了。

东窗事发的那天,父亲跪在母亲面前痛哭流涕,嘴里说着对不起,说着该死。

梁小飞不明白,一向温和又自制的父亲怎么就染上赌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