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电话,迅速抄起桌上的车钥匙,跑下楼,以最快的速度驶入夜色。
张奶奶是认得的爱君的,几年前常常在楼里和隔壁屋主出双入对,还说要请她喝喜酒,喜酒没喝成,估计是散了。
晚上倒个垃圾,一出门,遇见昏暗的楼梯口坐个女人,披头散发,埋首膝盖,老人家几乎厉声喝道:"什么人",对方抬起头,她仔细辨认才辨出。
"原来是你啊。吓死人。你找辉仔吗?他早搬走了。这房子没人住。"张奶奶说。
尽管头沉得厉害,晕头转向,爱君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谢过老人家后,步伐有点踉跄,眯着眼睛顺着扶手顺着感觉走下楼道。
小区中央的小庭院,四年树木早已愈发茂盛,下过雨的空气格外清新,给她混沌的大脑注入一丝清醒。
她挑了棵树木,背靠着坐下,脱去高跟鞋,双腿伸直,望着面前高楼的灯火出神。搬走了?她竟不知道。还有多少四年里的变化等着适应。
之辉很快赶回旧小区。他有段时间没有回来,门口保安换过一批,不认得他,又是深夜时刻,负责得盘问一小会才放行。
他把车停在小区里面的小路边,匆匆跑上楼,没见着人,楼上楼下跑一遍也没见着,心想可能等太久,已经离开。电话里提到喝醉酒,不知道有多醉。他对她的醉酒伴随不好的记忆。
从楼上下来,从后门出的大楼,一出大楼,眼尖看见黑黑的树影里坐一人,望天空发呆,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