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班后,两人相约到日料店吃饭,几口清酒下肚后,关越问起爱君在国外的生活。
"你老板并不是针对你,不然你肯定升不了职。"关越说。
"也许吧。"一口芥末把她呛得眼泪直流,清酒使她脸色绯红。
关越问她为什么回国。爱君笑说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关越说少来,我只是个借口,你在那以前早就有回国打算了。没有我,一场台湾地震,一场非洲小国政变都会成为你回国的理由。
"师傅,你比上帝还懂我。"爱君的酒意上了头,自认说了句好好笑的话,笑着笑着剧烈咳嗽。
关越皱着眉头看她。
她心里有事,他看得出来。
"师傅,我以前吧,抱怨自己没有机会走出过广州,是只井底之蛙,就想走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哪怕走出广东省边境也可以。没想到,有天一走,走了好远好远。
我以为只是出去涨涨见识,有天总会回来,一切如旧。可是等我回来,每个人都把我当成了外乡人,我不再是广州妹罗爱君,而是归国人士。我想怀念以前呀,可是每个人问的都是美国怎么样啊怎么样啊。美国怎么样关我屁事。
就连我妈,从前那么轻视我的妈,现在居然对我客气起来,我居然成为她向别人吹嘘的"美国女儿"。我他妈哪处地方是美国人。
我成了异乡人。这个比在美国更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