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之辉颓然用手摸把脸,无奈地扯扯嘴角,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正如同眼前,之辉在爱君面前,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低着头,像极了受到刺激,既无奈,又愤怒。
船头有点同情之辉,爱君倔起来,百毒不侵,硬颈起来,他也怵。分明就是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女生,怎么就有泼妇的潜质呢。
一顿愉快的晚饭肯定是吃不成的,嘉仪拉起爱君,说:“不理这两人,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想吃蟹子云吞。”
四人的聚餐,还没聚,匆匆而散。
公车上的人很多,嘉仪和爱君的包包往前背,从前门上车,逐渐被挤到后门。
她们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先是爱君拉扶手,嘉仪挽爱君,摇摇晃晃过了好多站,看着拥挤的人群,上班的,下班的,下课的,约会的,赶场的,陆续一站一站下车,终于等到有空位时,还剩两站也该她们下车了。
嘉仪说起最近喜欢买束花摆在办公室,天天进门看见花美美,人的心情也美美。她还在办公室打理上两株富贵竹,金钱树,因为寓意好,船头随她倒腾。
“工作压力这么大吗?”爱君问。
“倒不是工作压力。年纪大了,又没人追,再没点生活情调,人活着多无聊啊。”
“姐姐,你才二十四,你让这车里”她环顾车厢,低声说:“三分之一的女性感到压力。”说完,声音恢复正常音量,“当然,我赞成生活要有点生活情调,给自己找乐趣。”
“你和之辉到底怎么了?去香港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吵架,还要一副恩断义绝的样子。”憋一路,每次公车扑哧一声开门关门,嘉仪就想跟着开口。等到终于有两个并排空位,没有左肩碰右臂时,她坐下来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