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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的诅咒 养吾 968 字 3个月前

商玉痕看完,觉得故事可能是真的,只不过她可能得了一种比较难治的皮肤病,但当地人坚信花神的存在,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他可能性。

与此同时,他突然想起花神雕像的模样,花神的头顶和身后那向外展开的花枝,总像一条条盘旋缠绕的毒蛇,每次看见都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不过此刻他渐渐地明白了,这是一种恩威并使的方式,它的确会让本就文化程度不高的当地人更加迷信,一边是惶恐,一边是感恩。

商玉痕对他人的信仰问题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白丽佟和朱瑶的失踪案,以及那名女尸是否是朱瑶。

楚恩已经离岛两天了,关于死者的信息却依然一无所知。商玉痕怀疑,她可能是外地人,流落至此很久,与家人早就失联了。如今死了,也没有人会想到报案或者认尸。这么分析下来,她可能就是这个从外地嫁入半岛的朱瑶。

他觉得朱瑶的丈夫苗天祝不是凶手,他已经从张浅那里得知了苗天祝当晚偷狗的事。朱瑶是三十日上午失踪的,他是五月二日当晚偷狗的,第二天被村民抓住时他有点慌,希望对方能看在他父亲面上放他一马。这么一个搞小偷小摸耍无赖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团伙作案的成员。

但是世事无绝对,商玉痕只不过在心里这么一想,并未对楚恩的做法表示反对。虽然苗天祝不大可能是真凶,但是审一审也好,他或许是案件的知情人。

中午吃完午饭,商玉痕想起当地村民讲述的那几个传说故事,总觉得有点疑惑,于是打算再找他们再详细地问问看。至于能不能问出什么关键信息,他心里也没有底。

他一路向苗家村的西南边走,找到了此前张浅询问过的一户人家。老两口都是本地人,老头姓苗,老妇人姓楚,两人无儿无女,现在都已年过六旬。听说他来询问本地花神的故事,老两口都很有兴趣,和他叨叨了很多。

“这个娑罗花神哦,可有些年代了,大概是我爷爷那一辈就信这个。是哪个地方传来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泰国缅甸吧,哎,年纪大了,记不得了。”

“灵验啊,确实灵验。我们这里一直是风调雨顺的,偶有什么干旱虫灾的,也不过是个把月的事。你们大城市来的人,生活条件好啊,我们这里的人,你也看见了,有口饭吃就知足了。”

“诅咒?这个我以前没听说过,对,小时候没听说有这种事啊。大概也就是这十来年吧,来岛上的外地人太多了,破坏这里的树木庄稼,还乱丢垃圾,随意地在墙上石像上乱刻乱画。说了也不听,罚款也不管用。好像是随地吐痰罚款二十元吧,那些人也不在乎。至于摘花摘果子就更多了,他们总以为山里的花啊果啊都是无主的,随意摘随意扔,一点也不心疼。实际上这都是我们老一辈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商玉痕试探着问道:“花神的诅咒一说,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当地人为制造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老头有点不高兴,摇头道:“哎,这倒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啊,神也有被触怒的一天是不是。”

商玉痕笑着点点头。

老头继续道:“其实不光是外地人,就是我们本岛上的,也有被诅咒的。”

商玉痕想起那个被蛇咬过的妇女,问道:“你们岛上有蛇?”

“有,山里这种东西很多,不光是蛇,很多野生动物都有。但是它们一般都不会主动袭击人的。”

商玉痕想了想,又问道:“那么这十余年间,失踪或受伤的人大概有多少?”

“这个不好说啊,我记不清了,每年总有那么一两起事故吧。这个你去村委会问问,他们都有详细记录的。”

商玉痕告辞了他们出了小院,遥遥地望见前边一条已经干涸的河床,向密林深处延伸而去。他想起陈媛医生说过,从前苗天启总带着幼小的苗天宝在河边讲故事,如今一眼望去沧海桑田,早就变了模样,不由地心生感慨。

正巧,他心里正想着苗天启时,老远就看见苗天启一个人独自坐在河床边的石头上,似乎在默然出神。距离有些远,他一个人坐着的侧影看起来特别孤独。

商玉痕慢慢地走近他,很认真地观察眼前这个人。

苗天启其实长得不错,他五官周正,脸庞圆润,眼睛有些像桃花眼,眼尾呈平行、微垂、笑起来则像月牙一样下弯。眼角处略有点细纹,却不显得老气,或许是脾气温和的缘故,他的相貌总让人觉得很顺眼。此时的他依旧穿着商玉痕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件蓝布衫,衣服很旧了,衣领和袖口处洗得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