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申丞市来的?这,这么快的吗?我们所长昨天下午才到,你们申丞的刑警队居然也到啦?这是怎么回事,申丞市接到报案了吗?”
商玉痕微微一笑:“不是,你误会了,我是和朋友一起来此地旅游的。我朋友是受害者,也是个尚未痊愈的病人,所以我需要陪同他接受问询,如果不可以的话,我有权代替他拒绝。”
小警察忙道:“哦哦,这个可以,你们跟我来。”
几人下楼来到会客厅大门口,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坐在正对门的桌前默然出神,小警察快步跑到他身边道:“报告楚所,人我带过来了,这位是孙先生的朋友商玉痕,申丞市西城分区刑侦支队副队长。”
楚所长刷地一下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比那小警察还要夸张。他眼神定定地盯着进门的商玉痕看了许久,一脸地不可思议。身旁小警察忙补充道:“他是来旅游的,不是执行公务。”
商玉痕与这位楚所长对视,两人都在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目光交汇间都充满了警惕和盘算。楚所长慢慢站起来,和他握手道:“商副队长,可以看看你的证件吗?”
商玉痕再次把证据取出来,递给他,楚所长接过来很认真的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双手奉还,然后把目光移向了他身旁的孙迪。
自打进门,孙迪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商玉痕转头向他看去,才发现他还站在门口,微微张着嘴,神情直愣愣地看着会客厅最里面的那一面墙发呆。
那面墙被刷成了奇怪的墨绿色,立着一座约莫八十公分高的花神铜像,双眼微合,两手相扣,身后是无数条探出头的花枝,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则热烈的盛开,大团大团的,一眼看过去竟像是无数条长着血盆大口的毒蛇。铜像边上是两根青烟袅袅的红蜡,高饱和度的色彩和特殊的造型在他们看来又神秘又诡异。
孙迪慢慢地走近,低声道:“玉痕哥,太奇怪了,这个和我在网上,在山上看到的花神雕像都不一样。”
“山上的雕像?”
孙迪点头:“对,我在山上也看见了一座石雕。比这个大好多,大概有真人的大小。”
拜佛求神这类事实在是商玉痕的认知盲区,他在心里暗暗地想,看来自己应该抽时间再补补课。
拜佛求神这类事实在是商玉痕的认知盲区,他在心里暗暗地想,看来自己应该抽时间再补补课。
“有什么问题吗?”眼见他二人神情有异,身旁楚所长突然发问,孙迪摇了摇头:“没有”
楚所长伸手一指对面的座位道:“孙先生,这边请坐。”
几个人坐定后,楚所长身体前倾,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是南二大街派出所所长楚恩,现在有几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问你,请务必如实称述。”
孙迪叹道:“好。”
“请问从四月三十日下午到昨天晚上十一点半这三十多个小时里,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我被人打昏囚禁了。”
“说具体点。你能想到的每件事,每个细节都要告诉我。”
孙迪把目光看向商玉痕,商玉痕向他轻轻点头。
事情得要从四月三十日那天说起。
中午时他和商玉痕在一家小饭店吃了午饭。他记得当时阳光明媚,扑面而来的是暖暖的春意。娇龙市的气温比申丞市高了十度,他们在酒店换上轻装,然后自行上山看看风景。
须苟岛是近几年才兴起的旅游景点,虽然在网上炒作很火成了网红打卡地,但其实它还有很多地方是待开发的。为了安全起见,靠近山崖的部分都拉了护栏,立了“危险请勿靠近”的警示牌。
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旅游呢,这事说来话长。
商玉痕作为申丞市西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一个月前破获了一起陈年旧案,受到了表彰,特许他劳动节好好休息,加上原本的假日,居然能攒一周的假。于是孙迪建议,找个远离尘嚣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度假。他在网上查了许久,都确定不了地方。正好他的前女友杨可儿的医院组织了一次旅游,地点选在了娇龙市须苟岛。五天五夜,所有车费住宿费伙食费全包,每人两千六。
价格很优惠,选的地点也很有特色,孙迪看了觉得很有意思,就借着他们医院的优惠价也给自己和商玉痕两个人报了名。
他们一行有八十多人,搭乘医院组织的大巴车从申南高速一路南下,于四月二十九日晚上抵达须苟岛中心的天都酒店入住,花神节定在五月一日,所以三十日这一天是自由活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