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嫂没有说话,只是埋头擦拭着窗子。
知晓文嫂的性子,沈舒也不愿意问第二遍了。
沈舒向来识趣,瞥了一眼庭前,那黑色的洋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想来秦宴是出去了,出去了还带那么多人,想来不是一件小事。
沈舒小嘴一撇,秦宴这家伙比狐狸精还精明,肯定是故意撤走人,看她会不会离开,那他可打错算盘了。
与其去那陌生的大上海,她宁愿苦一点待在江南。
瞧,江南的雨多有灵性呀,啪啪嗒嗒落在地面上。
今日,严管家过来送赎金。
轮船上,若有若无的鸣笛声徘徊在海上,谁也不知道船上的人未来会有什么样的作为。
严管家打开拿出一个箱子,严严实实的棕色皮箱一打开,里面摆放着一千块大洋。
秦宴的勃朗宁指在严管家的太阳穴。
小小年纪,杀伐果断,是个做大事的料子,只是性子冲动,难成大器。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南舟这些年在上海发的财够摆一艘船了,说,他是要钱还是要女儿!”
严管家双手钻进棕色衣筒里,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小军爷,我们家先生说了,您要是想拿到之后的钱,得好好善待我们家小姐。”
秦宴需要钱来招兵买马,一万大洋显然并不够,更别说是一千大洋了,偏偏这一千大洋养活一家子人绰绰有余。
“好你个沈南舟,倒是真不怕我杀了沈舒!”
沈南舟似乎笃定了他不会对沈舒做什么。
心口烦闷得紧,秦宴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雪茄和火柴。
少年眸子发沉,像是一头狮子一般在一千大洋上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