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参与的实验项目圆满结束,导师带我们出去聚餐,我中途去卫生间的时候,看见他站在走廊拐角处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没接,他就固执的一遍一遍地打。我那时站在他身后,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他很难过。”
韩方晴的声音有点像深夜电台里的知性大姐姐,柔和的声调里掺杂着一丝沙哑,周言听着听着,感觉像在听一部有声小说。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喝醉酒,当时我们整个实验室项目组的同学都知道我喜欢他,回程的路上,他们刻意制造机会让我们俩在一辆车。我那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虽然醉了,嘴里却一直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我凑近了才听清楚那两个字,“周言”。
我问他:“周言是谁?”
他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说:“周言是我女朋友。”
我当时心都凉了一半,原来他有女朋友了,可是下一秒,我又听到他说:“她不要我了。”
韩方晴的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没听到她继续的声音,周言前行的脚步停下来,韩方晴也跟着一起顿住,停在原地。
见周言没接话,韩方晴又接着开口:“他一直挺沉默寡言的,我跟他认识四年,私下说的话加起来可能都超不过五十句。我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说我跟他这么不熟悉,居然还会被他吸引。”
周言与韩方晴的身高相差无几,她侧过身面对着韩方晴,露出个笑来,“徐斯远几乎不会跟我说他在国外那几年的生活,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韩方晴闻言,看了眼不远处那棵几近光秃的杨树,才又笑着开口:“我说句实话,他身上没有大众形容男人的那种所谓的“爹味”,虽然平时我们交流不多,但偶尔的交谈时,他总能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