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气定神闲的他,心里早崩溃了。
面上的那些稳定,是他守住的最后一丝尊严。
周敬生频频点好几下头,他不是生气,而是笑,只是笑里毫无温度:“几个月大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
以她的了解,他不会好心关心她跟周巡的孩子。
“这不是知道了嘛,现在说也不晚。”
江宁艰难吐声。
周敬生看不得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像刀子在拉他的心头肉。
他抿住獠牙,将不合时宜的情绪也都收敛好。
周敬生问:“你私下跟闵南音讲,是为了依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让我放过你跟阿巡吗?”
这是江宁日思夜想了半个月,做出的决定。
她唯有的自保方法,就是假怀孕。
除非周敬生不顾外界影响,要对他们一家三口赶尽杀绝。
“对,我就是要依仗着孩子。”
江宁的直白坦率,成了刺伤他的一把利刃。
周敬生平淡无澜的面孔,终究是露出几分憎怒来,薄唇抿得犹如一条绷直的线,半晌他蠕唇:“你就这么了解我,知道我会为了孩子放过你们?”
她说得更露骨,毫不遮掩:“我想赌一把。”
“赌我会心慈手软?”
“对。”
不知是被气笑,还是太讽刺。
周敬生生生憋得嘴角弧度加深,他眼圈微微发红:“江宁,拿孩子赌,你还不如拿你跟我那六年赌,或许我还会看在咱两在一起的份上,放过你。”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江宁眼比他更红:“周敬生,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