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抓住沙发扶手,才站稳脚跟。
周敬生从宽大柔软的沙发中,缓慢的坐起,弯腰手肘撑着大腿,手指揉捏发疼的额际:“你跟你妈一直住在别墅,住得还习惯吗?”“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那么深的醉意,他都能控制得理智清醒。
江宁不得不佩服。
她爬起来坐好,好几秒才开口:“送了的东西,想要回去?”
周敬生舒尔把脸探到她跟前,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惶恐又自作镇定的脸,一字一顿的道:“我只是觉得不甘心。”
“是,我确实是不配你那么高贵的别墅。”
“江宁,我有得是钱,但你……真的不配。”
在周敬生眼中,她江宁诡计多端。
所有的计谋,都藏在她那张精心算计的皮囊下。
越是漂亮明媚的女人,越是如蛇蝎般毒。
正如此时,周敬生眼里的江宁,他觉得她比毒蛇还要毒。
从未失算的他,竟然一次次在她身上栽跟头。
两人目光直视对线,江宁勇敢的高挺背脊,仰着脸,周敬生的手猛然掐住她的左侧脸,轻轻的揉捏,像是疼惜,更像是把玩一件活体玩物。
他的眼神更是饶有兴致,意味深长。
其间又渗透几分怨恨。
接着,周敬生像是看够了,嫌弃的说:“说实话,你是我一手亲自调教出来的,把你让出去,还真是有点……”
“周敬生,你喝多了。”
江宁打断他。
给他留了一份尊严,也是给自己留了一份。
一直幻想着嫁进周家,在江州站稳脚跟的江宁,头一次为往后直面这对叔侄,感觉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