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守在躺椅边看着,偶尔应上一声,捂着嘴乐。
梦里,梦外,忽然两相重叠,齐齐唤着:
“妈妈。”
唐辛缓缓睁开眼,就看见挤在扇子下面的两张小脸,黑漆漆的天色,咧着一嘴的白牙。
石玉干脆把扇子丢到一边,两个小家伙就往上爬,一左一右地半压着她,一边亲一边叫妈妈。
要不是石玉扶着,躺椅能仰过去。
亲热了一阵,母子三人说话,石玉立在一旁,拨了下桌上摆着的樱桃,又拨了拨花瓣,没见着卡片,不知道她收在哪里。
从院门一路走进来,能看见她拍的那些景物,唯一的区别是照片里的女人睡着了,睡在院子里。
时间算不得早,将近零点,要是他们不回来,怕是这女人要在院子里睡上一夜。
倒是也没什么,又不会下雨。
她倒是会找地方,从安城跑到上京躲雨来了。
聊了一会唐辛才知道已经夜深,催着不停揉眼睛的小哥儿俩去睡觉。
石玉跟在后面,立在门边看着。
原来,他一个人照顾两个儿子的时候是这副模样,就像唐辛现在这样,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偶尔和这个聊上一句,偶尔又和那个搭句话。
区别在于这两个小东西会和唐辛亲亲,虽然和他也会,只是偶尔才会。
也对,随他,他也会这样,现在就想,想抱着唐辛亲一亲,想和她说说话。
兴奋的小孩子们躺在床上仍在说话,眼睛却已经闭上了,说了没两句就睡着了,打着小呼噜,此起彼落。
唐辛又看了一会,悄悄关上灯,退出门外轻轻关好。
一回身,吓一跳,石玉扶着她的腰往前走。
到了前院通风处,拨了拨已然干了的青梅,唐辛不禁感叹:“上京真是干啊,这才多一会儿就干透了,我洗好的时候才六点多。”
石玉问她罐子呢,唐辛连忙回身去拿,又跑了一趟把糖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