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觉得他在强光之下看不见自己,可是眼神特别硬,就好像她犯了什么错。
她不由回想,刚才他是不是喝了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远远地隔着众人朝邹律抬了下酒杯。
那就是喝了,没准还喝多了。
脑袋里面突然一团乱,就像外面的雨,夹着风,刮得院子里的树木一直在响,车外满是雾气,任由雨刷再怎么不停摇摆,什么也看不清。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车头。
雨势不减,谁也没动。
石玉突然走过去,淋在雨里。
他一抬手,她往椅背里缩,下意识用手去抹车窗上面的水,发现雨还不停冲刷在外面的玻璃上。
突然觉得可笑,另一只手伸过去把车窗降了条缝隙,声音随之传出:“你干什么?”
有点呛,还有点凶。
不是刚才宴会上的模样,眉眼间都是笑。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雨水飘进去,湿在她脸上。
男人的手便落在车顶,虚握成拳叩了两下,侧身挡住不断潲进窗内的雨。
问:“去哪儿了?”
声低,不甚清晰,她能听见的更多是语调传递出的情绪,懒散,随意,如同质问。
唐辛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脸,头发都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眉骨往下滴,那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