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吧,不全怪他,唐辛能理解,放在哪个男人身上听见她爷爷说那样的话都会不快。
不怨吧,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凭什么带走她的儿子?
等到犯起困来,人还没到。
睡醒时,天已擦黑。
一路走到前院,四下皆静,只有回廊下几盏灯,被风吹得乱晃,灯影乱摇。
还是那扇厅门后面,有人坐在椅上,手边一壶热茶,昏暗中水气升腾,过堂风一吹,白烟袅袅,显得悠然又自在。
没有炉火,没有肉香,也没有酒。
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就只有一盏茶。
唐辛悄悄走过去,看清楚了,是石玉。
端坐着,手肘搭在桌案,指节轻轻敲。
一下,又一下,敲得她心烦。
“石玉。”唐辛先发制人,“石墨呢?”
稳坐在椅中的男人缓缓侧过脸来,朝着对面的椅子一指,“坐。”
唐辛没动,望着他,不敢置信,他还真的骗她,拿她当个傻子耍。
“我问你,石墨呢?”
石玉低声发笑,眉眼间笑意明显,压着声说:“石墨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