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说完这一句便喝起酒来,不看她,也没再说话。
唐辛自己消化了一通,大概齐也就理解了,前面他铺垫了那么多,无非是要引古证今。
超出认知的是,她以为只有结婚才能为彼此的家族带来利益,原来离婚也能。
那他们俩这婚离的还真是不亏呢。
想是这样想,也承认他们俩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可说出口的话仍是难免带了些讥诮的意味。
“那我爸爸这次上任能把东家指派下来的工作干得漂亮,还真是得感谢你呢,不对,是您。”
石玉缓缓掀起眼皮,看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假笑,也勾了个笑,慢慢悠悠道:“您客气。”
“石玉。”唐辛突然好奇,感慨似的说,“你这么懂,怎么不去子承父业呢,照你这本事,就算什么背景都没有,都能闯出一片天来。”
听着好像是在夸他,其实骂人不带脏字。
石玉哼了声笑,仰靠到沙发靠背上面,闭上眼睛伸长了腿,懒洋洋回:“没意思。”
唐辛觉得他嘴里的这个没意思是真的觉得没意思,当一个人站在最高点往低处看,满眼皆是猴子,每一只都在为自己爬到了山尖尖上面而狂喜尖叫,在他眼中不过是动物园里面的假山,外面罩着的那层网子圈出两个世界。
就这么现实。
她只希望石墨和石砚以后的生活不要被利益化,可是又不现实,他们俩作为子孙后代,和她或是石玉没有区别,受着祖宗基业的荫庇,享受着最好的随心所欲的生活,自然就要有接受一切的意识,包括自己的生活和婚姻被利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