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觉得她可能是没睡醒,或者说犯困了,反正不是醉了,要不然就是饿的。
该!
他站定在她身后,她迟缓地垂下头,目光定在近前的那双绒面拖鞋上。
出神许久又把脸默默地转回去,自窗玻璃的倒影里看他,从脚看到脸。
这男人,有事时转身就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消息都没有,没事就闯到她的家里来,出入自由像个男主人,都不需要经过她的允许居然就住下了。
谁同意了?
石墨么?
可见离婚这事真是不能瞒着孩子,容易引狼入室。石玉是石墨的爸爸不假,可他又不是她爸爸,凭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呢?
这男人,装得最是一副规矩的模样,净干一些不规矩的事,可恶。
“石玉,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哪样?”他问。
居高临下,就稍微弯了下脖子,害她扬着脑袋。
唐辛在地上拍了拍,也不管他是不是蹲下或是坐下,不再看他,盯着外面的雪自言自语般说:“就你这样。”
石玉坐在她身后,晃了下剩的半瓶酒,又问:“我什么样?”
“不要脸。”
话难听,语气也难听。
石玉不想理她这一句,嘴上回得却快:“你要。”
话从嘴里吐出来挺快,两个字却咬得极慢,还特别轻,特别冷,像是带着外面的寒气。
如嘲似讽。
就是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