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石墨先提起来,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唐辛立刻否认,一丝犹疑都没有。
石墨又问:“那你怎么不在家呢?也不来看我和弟弟?”
不等她找理由,再问:“爸爸说你去上学了,可你一直在这儿,哪儿也没去,是不是?”
唐辛知道石玉会给他理由,只是没想到石墨会不相信,还能这么直接地问出来,问得她哑口无言。
石墨偎在她怀里,小小声地说:“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离婚了……”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唐辛反复回想他刚才的神态和语气,到底是在询问她,还是切实地知道了什么。
也是因为回答不出,既不想骗他,又不想让他失望。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问过石玉相同的问题,不知道石玉是怎么回答他的,这种时候也不可能找石玉问,只觉得脑袋里面一团乱。
就是这么一个走神的迟疑,石墨更加确定地说:“妈妈,那你要我,还是要弟弟?还是……都不要?”
唐辛忽然觉得原来安城也很冷,就像上京那么冷,冷得像是站在巷口的凛冽寒风中,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被风吹得喘不过气,心脏疼得无以复加。
石墨没再追问,安静等待,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她。
像是在对她说:妈妈,要我吧。
没有责怪,也没有怨恨,只是怕她不要他。
唐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只得了几个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