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车上就睡着了,完全不知情,现在还有点没完全清醒,全凭下意识跟着他动作。
快至前院才又问:“石墨和石砚呢?”
“石砚睡了,石墨在前院吃肉,你没看见他给你堆的雪人?”
“看见了。”她说着又笑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了。
原来是给她堆的,怪不得朝着她那间屋子的方向,两颗眼珠子黑乎乎的,还有张血盆大口,怪吓人的。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或者说是谁的审美。
应该是石墨吧,石玉的审美一直挺在线的。
再往前几步便是灯火通明,一眼就看见坐在炉火旁的石墨,坐在一张椅子里两条小腿直晃。
边上,坐着梁桥,两个人正在吃肉,还各自拿了个杯子,如同饮酒一般清脆地碰了一下。
唐辛便听见石墨豪迈的笑声:“干杯。”
第319章 我们
唐辛心里有句话一直没敢问,直到梁桥带着石墨回屋睡觉,才悄悄地问石玉:“梁桥的父亲,真的是因为病重——”
知道是一回事,到了开口时难以启齿。
“是。”石玉回得果决,没一丝犹疑。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题,氛围明显变了,唐辛说完就后悔了。
她想说去看一眼石砚,被他塞了个酒杯在手里。
酒杯是暖的,捂得手都热起来。
烫好的黄酒,里面一颗深褐色的梅子,泡得膨胀发软,只是看着都能想象出它的味道,想象得出放进嘴里吮吸一口,唇齿间满是沉年的酒香,还有微酸微甜的梅子味。
因为烫过,哪一种味道都不会显得过于厚重或是突出,两种味道融合得丝滑绝妙。
风一吹,记忆中的味道像是从童年的平城一直吹进了此时的上京|城,吹进了这座院落,吹拂在她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