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摇头,想了想说:“北庆也在下雪么?”
“下。”
“等结束了,接上石砚,我们去北庆吧。”
“好。”
她不知道怎么会用“我们”,前有她爸爸的影响,后有石玉的京腔,她说起话来也是习惯“咱们俩”的,可是现在她说我们。
可能是因为石墨吧,石墨替石砚许下生日愿望时,用的就是我们。
她喜欢这个说法。
然后两个人就站在雪里,他握住她的手,把指尖都勾进掌中轻轻地包握住,看着面前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
隔了会儿,她想起来,问他:“你的身体好了么?”
他“嗯”一声,她也跟着“嗯”了下,便没了声音。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坏,明明记恨却不表达,偏要用另外一种方式。
她不知道为什么梁言的父亲要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却不能顺理成章在一起,她只知道自己变了,变坏了。
作为父亲,你不让他们在一起,女儿死了都没有出现过,不说去送一送她,现在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和石玉在一起。
她的手努力收紧,石玉侧眸看向她,刚好唐辛抬起眼来。
大片的雪花随风乱舞,他看见她忽然笑起来,笑得唇角都弯起来了,眼睛里亮闪闪的。
就那么看着他笑,也不说话。
石玉低头,近看她良久,嘴唇动了下无声问道:“要亲么?”
她一怔,继而又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