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岳就是这样,心里明镜似的话却要绕个弯说,但是工作中直来直往大开大合,手起刀落和他们家老爷子有一拼。
这回到安城任职是石介于的意思,就是要让唐明岳慢慢来,换血是真的但没必要全部清理掉,扒拉扒拉还能用的洗干净了继续用,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前后四五个月的时间,洗牌已至尾声,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夏天最热的时候,两人离婚,虽然唐明岳说不需要,但确实在推进上有利无弊,使得一些眼皮子浅又急于表现的人先跳出来做说客,试图拉拢唐明岳。在他们眼里,管你是哪里来的人,又是谁提拔上来的,到了他们的地界上自然就会成为他们的人,早已成为铁打的定律。
一来二去入了秋,形势渐转,肃清了一些看似紧要,实则弃之也不觉可惜的人当作警示,却又似这渐冷的天气,渐渐没了动静趋于平静。
直到入了冬,这帮在场面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们都以为能继续猫下去安享晚年,刚好梁老去世,石家人与几姓姻亲同去送别,唐辛也在其列,与石玉携手出现还抱着个儿子,在关系上就是最好的佐证,在他们安城,掌权的人与上京石姓是一家,就像这安城,也该和上京是一家,一句话都不用再多解释。
看清楚了,也就没机会了,这才到了唐明岳最喜欢的环节。要搁他以往的脾气,哪儿用得着费这些劲,上任不出一个月就能把这帮人扔到油锅里翻着面地炸上好几回了。
不出半个月,安城的事便办妥了,石介于给唐明岳打电话,问他旧历年前能不能调到上京,唐明岳客客气气地回绝了:“安城挺好,我这天高皇帝远的也该享享福了,就准备在这儿安度晚年了。要不,你把我调回平城去,也行。”
一个字都没提自己家闺女,石介于听出来了,这老家伙是在跟石玉较劲呢。
也是,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他知道,在安城来了那么一出,把人家闺女气得直哭,前脚离婚后脚就跑出国了,好几个月没回过一趟家,搁谁家父母不心疼呢。
石介于转手就给石玉打了个电话,嘴还没张,石玉先说上了:“上飞机了,到了安城再说。”
得,倒是他这当老子的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