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一边享受着石墨给他带来的作为父亲的快乐,一边去指责她,没这个道理。
哪怕最初知道石墨的存在时他也有过情绪,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如果非要说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如果当年他没和她上床,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止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假设的如果。
整天如果这样如果那样,日子就甭过了。
更何况他们俩要离婚,他没有置喙的立场。即使夫妻,也当尊重正确的选择。
可偏偏就是在要离婚时她对这两道疤下手,才显得更加刻意,刻意彰显与他切断一切。
齐无为就曾说过他对两个人的关系没想明白,让他再好好想想。石玉当时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心里怎么想的向来不会与任何人分享。
后来,想明白了,他们俩成了现在这样。
那就离吧,抻着她没意思,反而生出怨恨来。
离了,才能打回原形。
不是有那么句话说嘛,距离产生美,先通过社会关系的剥离从心理上改变固有形象,重新再去看看彼此。
是他的,跑不了,不是,也留不住。
强留下来最没意思,这么没品的事,有生之年他还真没干过。说出去,惹人笑话。
坐得久了,便能视物,心也静下来,唐辛忽然觉出冷来,打了个激灵。
石玉问她洗完了没有,唐辛纠结半天无奈地说:“冷,洗不了。”
合着在这儿坐了大半晌,内心挣扎还没结束,那就是想洗。
石玉把她手上缠的方巾摘下来,投在水里重新打湿,一手握住大腿,一手直接往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