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抱着枕头不放,就好像有用似的,石玉连着枕头将人抱走,快到门口时拐去浴室,把人放在台面上。
人还在哭,从无声到呜呜地哭,脸埋在枕头上,哭得肩膀直抖。
石玉退开两步,从正面看,又从镜子的倒影里看。
还穿着他进门时看到的那条吊带丝质睡裙。
快四个月了,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变化。
最近一个月他没怎么搭理过她,以为情绪稳定了,原来还是这么能哭。
喘得过气来么?
石玉揪了下枕头,她抱得更紧了,声倒是小了,抽抽嗒嗒耸着肩膀。
一手搂腰一手环肩将人抱住,好像也没变化,就和看到的一样。
揉着肩头脸低下去,贴着耳朵悄声地问:“怎么哭了?”
好一会儿唐辛松了些力气,吸着鼻子嗡声嗡气地说:“我要睡觉。”
笑声随着呼吸进入耳中,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又绷紧了。
石玉便不笑了,手上轻轻地动,捏捏腰再胡撸胡撸背,手指头顺着头发丝抓揉到脑后,一下下地从脖子到脑袋来回地揉。
揉得唐辛直犯迷糊,下巴搭在枕头上眼皮打架。
石玉把枕头丢到一旁,扶着她靠在肩头,两个人贴靠着。
眼看着就要睡着,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睡,让你睡。”
顿了顿,又说:“你让我亲亲。”
嘴唇一动,就在她耳朵上碰了碰。
唐辛闭着眼睛,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随着他的碰触轻轻颤动。
她不应,他便问:“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