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景这才站起来,倾了下身说:“那就谢谢唐伯父了,这个时间开车回去,晚辈也怕不那么安全。”
石玉瞅着他乐,真是一张能接话儿的好嘴,可见他还是不累,一脚油门能直接扎到上京去。
两人相视而笑,忽听上方又传来一声嘱咐:“厨房有做好的夜宵,饿了自己热着吃。”
客房的床确实是给两人准备的,夜宵不是。
夜宵是给宝贝女儿准备的,可惜醉得人事不省,抱着带她回家的男人叫爸爸。
唐明岳心疼女儿,也心疼自己,白白疼了二十来年,是给别人养的,他都多余操心睡不着觉,大半夜的主动下厨做夜宵,不知道便宜到谁的肚子里。
唐明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石玉拿了支烟叼在嘴上,顺手把烟盒扔给孟既景,两个人先后出了门站在外面的夜空下。
忽明忽灭的火光如同天上的星,闪亮于暗夜之中。
寂静天地间,响起一声笑。
轻得几不可闻。
孟既景摇着头说:“你这位老丈人可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明明觉得不合适了想要留你住在他这里,还得拿我找辙,有意思。他那个闺女,可真是半点都不随他。”
“也随。”石玉慢慢悠悠吞云吐雾,要笑不笑地说:“生性豁达,甭管什么事只要他们不想,就能不往心里去,不较劲。”
“挺好。”孟既景点头,“有一点你妈和你舅舅那路数。”
可不就是嘛,石玉早已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要不他妈怎么瞅上唐辛了呢,心里没谁的那劲头像了个十成十,都是不肯委屈自己的主儿,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骂,反正谁也甭想让她们俩不痛快。
又好像不是。
唐辛最近总哭,稍微有一点情绪眼泪就下来了,之前不是这样,甭管他说什么她都笑。
石墨都没她能哭。
用孟既景的话说这叫活回去了,和醉不醉的没关系,女人嘛,被人宠得好不自觉的就成了个小孩子,纪敏之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