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忽断,飘散在风里。
欲言又止的无奈里满是包容。
摆明了在说您自己的孙女自己了解,她那些半真半假的气话您就别当真了。即使他真的说了,那也是他们俩私下里的玩笑话,上不得台面去细细分辨谁对谁错。
唐礼中不作声看他,拢着怀中的小后背遮住风,稍顷,示意石玉把门关上。
石玉嘱咐石墨听太姥爷的话,又说太爷爷过两天去家里看他,没提要去接人的事。
石墨一一应了,石玉将车门关上,目送着车子缓缓开远,消失于山路转角处,拍了拍身上的飘雪坐到自己的车上。
孟既景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走了,石玉说是。孟既景又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喝点儿,石玉说行。
两个人约了时间地点,挂断电话。
车门一开,坐上来个人,石玉侧眸看去,是梁桥。
不等他把安全带系好,踩着油门把车朝着山下开去。
梁桥劝他开慢点儿,说是石墨就在前面的车里,别吓着他。石玉摸着口袋找烟,梁桥递过一支,借着点烟的工夫减缓了车速。
谁也没说去哪儿,一路往山下开,下了山便往城里去。
城里雪小,不似山上鹅毛大雪,斜飘着如同雨丝,但是落得又密又急,落在前挡风玻璃上便是一层如糖的白霜,被雨刮器一扫而空。
梁桥从大衣口袋里提出瓶酒来,石玉瞅见了,哼笑:“你们这帮人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走哪儿顺哪儿的毛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是说,你们那圈子里的人都这德性?”
梁桥没言声,就着瓶口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