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忽然有一瞬间的清明或是更加混沌,仿佛回到他家的客厅,他抱着石墨时也是这般,问石墨记住了没有,她和石墨竟然连回答都一样。
突然就哭出一声,特别小声,嘤咛着似哭似喃:“石玉,我冷。”
上次她就这样说的,平城下雨的那天,他就裹着被子紧抱着她。
所以故伎重演。
石玉不进反退,垂眸低眉的样子显得和善,指背在她脸上轻轻地刮,抹擦掉眼泪轻声哄慰:“你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你害怕。”
她知道他说得对,她是害怕,怕自己无端就被他搅得不能自已,更怕他就这么冷眼旁观她的难堪。
明摆着是在戏弄她,他却波澜不惊。
她又不能求他,她刚才都试过了,借口说冷主动示好,反倒被他无情点破。
他却故意曲解,平心静气地劝她:“放心,今儿我不打你,你爸妈在呢,听见了不合适。”
粉嬾嬾一张脸霎时绯红,咬着唇连嘴都不肯张了,瞪都瞪不住,垂下眼帘看向桌面,那些有水的小小景观盒子里水面平静,一丁点涟漪都没起。
石玉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羊毛开衫搭在她肩头。
将将垂在大腿根,遮不住什么。
用他的大衣把人裹上抱回到卧室里去,放到床上问她饿不饿,说是阿姨做了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