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就像在说,他在你手里,我才不会走。
石玉才不信她,也懒得和她掰扯,手仍搭在门把手上,拦着她问:“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当然有。”唐辛不信任他,生怕石墨跟着他遭罪,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只说:“我都写在纸上了,已经拍了照,一会儿发到你的手机上面。”
听着还是像要跑,把儿子往他手里一扔,转头就跑。
石玉没应,只看着她。
毛茸茸的大帽檐压到眉毛,厚厚的医用口罩遮了大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就露着双眼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每隔上一小会儿就要咳上一声,看起来确实是病还没好,是真的要回到医院里去。
唐辛忽然往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身上,直勾勾望着他,几近无声地说:“石玉,低头。”
“什么?”石玉问,朝着她低下头去。
唐辛一踮脚,隔着口罩亲在他嘴上,笑眯了眼睛说:“亲你一下,儿子可就拜托给你啦。”
……
唐辛当晚就见到了纪云云,在医院。
纪女士戴着口罩,端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没有半点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怕影响你的休息,原本想着打个电话,再一想,还是见面聊更合适。”
唐辛点了点头,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椅子上,中间隔着张茶几,规矩得就像那天早上在安城的酒店里一起吃早餐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