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睁开眼,但眼睛只能睁到平日的三分之一。
“晏……”
温年刚张口,发出一个音节,喉咙宛如被刀子拉了下,生疼辛辣到不行。
她蠕动着双手,准备爬起来。
刚作势,人重重跌回到床里,即便是柔软的床铺,温年都有种浑身骨头散架的错觉。
她到底是有多虚弱,才能变成这样?
两边小腿也跟着发麻,温年坐在床上,一边揉腿,一边给程晏生打电话。
她根本没法开口叫人。
温年睡着后,程晏生也不敢走得太远,一直在隔壁书房看文件,就怕她突然醒过来,找不到自己。
他来得很快,看到她翻身起床的瞬间,满眼都是担忧:“别动,我抱你。”
程晏生不是打横抱的她。
而是半抱半搀扶着。
温年哑着声音:“我想吃点东西。”
倒不是她真的饿了,是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吃没什么,但孩子不能这么饿着。
听到她说要吃东西,程晏生眼神蓦然闪过一抹欣慰:“我现在就叫保姆去做,你有没有想吃的菜?”
她抬着脸:“想吃炖猪蹄。”
“好好好。”
程晏生连说了三个好字。
楼下三个保姆连轴转,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把炖猪蹄准备好,程晏生特意留了一份最浓稠的蹄花汤,精心替她挑开葱。
温年不爱吃葱,打小就留的毛病。
一般平日里,保姆很少会上楼去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