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竹垂了垂脸,压低嗓音:“你就这么走掉,程晏生要是反应过来,知道你出了国,我不敢想象他会不会直接疯掉。”
此话一出。
温年的眼球是肉眼可见的泛起雾气,雾气慢慢囤积,越囤越多,形成一股液体呛在她眼眶周围。
她压抑好情绪,冷声回复:“别跟他说。”
“可他迟早会知道的。”
谢青竹眼巴巴看着她,试图从温年的面目之间打探点什么出来。
心如刀绞,温年鼻尖的酸涩一路下涌,涌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喉咙不断的在紧缩,紧缩得她呼吸都跟着难受。
喘不上气,她试探性的张嘴,唇瓣是张开了好几下,奈何声音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丁点儿,像是被水泥封住了声带。
别说谢青竹不敢想象,温年也不敢。
程晏生多骄傲的男人。
可他已经无数次,为了强留住她,做出令人无法想象的妥协让步。
温年还记得,在公寓的那一晚,程晏生几乎跪在她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然而温年是怎么做的?
她居高临下望着他,一一排列数落出,他曾经过往对她的种种罪行,那一刻的他,仿佛是被钉在罪恶柱子上的罪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
记忆回笼,温年只感觉到满满的心酸跟涩意,她的心都快碎裂了。
谢青竹说:“年年,你根本没放下程晏生,对吗?”
她说话间,眸子转开,看向了秦政。
温年紧抿住唇瓣,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