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松,吐口气,脑子里很是混沌不堪。
钱韵诗的脸跟温年的脸,不断的融合,又反复拉扯,再到彻底分开。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程晏生头疼欲裂,脑仁炸了下。
他单手抵住额头,撑着。
“你怎么了?”钱韵诗本都打算走了,见状,她双手扶住车门,往里看,满脸都是担忧焦急:“是不是晚上吹太多风,头疼?”
嗓子眼特别难受,头也疼得要炸裂。
程晏生张动唇瓣,好几秒钟都没吐出声来,他只是抬起胳膊摆摆手。
“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
他声音有些重了,钱韵诗站在原地,着实是没敢往前再靠近半分,生怕他情绪绷不住,直接发脾气。
良久,程晏生把脸趴在方向盘上,一直都没蠕动。
直到他感觉脑子里那股疼,慢慢的萦绕出去,转为眼睛有些发酸发涩,他再次抬起脸,面目之间的神情维持得不算好。
声音更是冷淡出奇:“你先回去吧!”
钱韵诗怕他出事,迟疑着没肯走。
程晏生脸色重了几分:“站着干什么?这冷风很好吹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打哪来的,就是觉得心里压抑不下。
“好,我走。”
钱韵诗走出去,她不敢回头,唯恐自己一个小动作,都会激怒他。
视线中,女人的身影一点点被黑夜淹没,再到再也看不见人,程晏生才大吸口气,他双手死死的摁住方向盘,滴声喧杂。
手指跟唇瓣都在不断的颤动。
包括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程晏生眼睛血红,里边包裹着一层如血般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