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竹往外跑,被谢母拦着。
“这事你去跟温年说说。”
谢青竹把头低得很深,叨咕着说:“年年刚跟他离婚,我不能再让她跳火坑。”
温年站在门边,隔着鱼缸,里边的人不走到门口,几乎看不见她。
她双腿如灌了铅,抬不动。
化妆师见状,喊她:“温小姐?”
温年眼眶绯红,脸白得没了色泽,唇瓣紧紧抿住,下巴骨微不可见的往里缩动几下:“我没事,你先进去吧!”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温年很是后悔。
后悔昨晚跟程晏生说狠话,那些话太偏激,刺伤了他。
她只顾着一时痛快,竟然忘了他是睚眦必报的人,痛也得拉上她垫背。
满心的苦楚,鼻尖泛起酸涩。
温年走到楼道口,给程晏生打去电话。
漫长的等待,一分钟后,响起机械式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连续再打,依旧如此。
看来程晏生是打定主意,不接电话,装聋作哑。
他的目的,就是让她急眼,跑去找他。
温年抬起胳膊,用衣袖抹掉眼角的湿润,随后进电梯下车库。
程氏大楼离酒店很远,得穿过半个海港城。
她开车过去,到点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楼层一片漆黑,唯有28层亮着一盏灯,温年打开手机电筒,她下车直奔专梯走去。
程晏生的专梯密码,她知道。
电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28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