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找到人时。
程晏生正跪在地垫上,满目虔诚,宽阔的背脊笔直紧绷,皙白的脚踝露在裤腿外边。
她走过去,跟着他一同跪下。
“刚才去哪了?”
“我去哪,用不着跟程总报备吧?”温年不答反问。
程晏生不恼不怒,弯腰站起身姿,居高临下的望向身侧那颗黑漆漆的头顶,他声音不辨喜怒:“也是,你现在翅膀硬了。”
翅膀硬了?
四个字,令她觉得心底很不快。
温年站直,去取了香插上,声音很轻:“程总还当别人是自己圈养的金丝雀呢?”
以前她是,现在不是。
“温年,别想着靠近秦让,你就能飞上枝头,真当秦家没人还是当人傻?”程晏生字句狠毒:“秦家容不下你,更何况你我还是前任。”
“我知道。”她口吻淡淡,态度却是认真:“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攀附秦先生。”
“真的?”
温年说:“真假都跟程总没关系,你还是好好跟沈小姐处处,说不定能日久生情兄妹处成夫妻。”
心窝子窜进一股怪异,程晏生竟然觉得有些鼻酸,莫名得很。
那股劲还特别的强烈,逼得他有些破防。
碍于老爷子的丧葬,人多眼杂,嘴更杂,他忍着情绪,没上去拽离开的温年。
不过,程晏生已经把这笔账,狠狠的算在心理。
她要让他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别痛快。
……
两天后,丧葬接近尾声。
到场的宾客,也都陆陆续续的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