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外卖?自己没说要给她点外卖啊。
开车的是当地动科所的研究人员,副驾上坐着此行主要和段执对接的专家。专家回过头来劝段执:“段老师,要不真的,改签吧?我们晚上的篝火晚会准备了不少节目呢!您看大家都明天上午走,您一个人提前回,手上还有伤,行李都没法儿提,这我也不放心呐!”
“我没事,右手也能行。”段执微笑着回绝。
“恕我冒昧,您非得提前半天回去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段执沉吟片刻,还是把“解决女朋友晚饭”这样的真实理由咽了回去,半真半假地说:“处理点家庭矛盾。”
“哎!”专家躺回椅背上,沧桑地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您这么年轻就组建家庭了?真是想不到,这两天也没听见说,这倒是一股清流哈,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结婚,我外甥今年也快二十五了,还喊着独身一辈子呢,把我姐夫愁的,两年老了八岁——”
段执掏掏耳朵,趁机打断他,解释说:“还没结。”
“哦哦,订婚了,那就是快了,到时候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我一定去啊!”
段执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笑着道:“一定。”
不知道“到时候”会是哪年哪月,段执从来没去设想过具体的时间,因为总觉得真到了那天,多半是要落空——她那么热爱自由的人,怎么甘心早早走进婚姻。
但迟一些也没关系,付出时间等喜欢的人,会让等待本身变成一种幸福。
十五分钟后,段执右手拉着行李箱走进航站楼,转身和送行的人挥手告别,正值下午两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丁思渺被医院大楼外的阳光晃了下眼,连忙掏出了墨镜。
拨开眼镜腿,架上鼻梁的一瞬间,她从镜片的倒影里看到了一双有些游离、躲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