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俩人坐着地铁原路返回,段执拧开水壶喝了口温水,静静道:“我看樊江这两年势头挺猛,招生名额不少,文章也没少发。”
朋友捏着矿泉水瓶,哼了一声,扭头看他,好奇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段执没着急回答,接着说:“文章发的多,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不过更直观的是他手底下学生的毕业论文,从我统计的16个样本来看,其中大部分都存在数据造假的痕迹,甚至有两份给的数据来源一致,文中对数据的描述却相差很大,可以说是自相矛盾。”
朋友撇开头,叹了口气。
段执:“你是因为这个原因退学的吗?”
“不全是。”朋友低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一边旋转着瓶身,一边在上面按下一个又一个小坑,“我发现这种端倪的时候,想过很多自救的办法,比如撇开老师自己单干,或者联系其他老师带我,总之一开始,我没觉得摆在我面前的只有退学这条路。”
“然后呢?”
“然后院里领导换届,他评上了院长,我就知道这里已经不适合我再待下去了,正好这个时候还发生了点小插曲,促使我下定决心。”朋友抬头看着段执,轻声问:“你查过蒋清风吗?”
段执脑中警铃一震,摇了摇头。
“也是我们院的老师,年纪不小了,我本科的时候就听说他快退休,刚认识那会儿还觉得这老头挺和蔼,后来发现名声很差,每届都有女同学被他性骚扰。当时,有一个新生入学时我带过的学妹来找我,哭着说蒋老师……非礼她,问我怎么办?我一边安慰她蒋清风肯定会被处罚,一边给刚当上院长的樊江写举报信,结果你猜怎么着?”
“樊江让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