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渺后脑勺靠在他手上,颈椎放松,正舒服地眯眼,猛地想起来车上还有位少年儿童,一把推开了段执的肩,转头向后看去。
段执把她脑袋掰回来,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知道你耳朵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她都打呼噜了!”
丁思渺眼珠转回来,噗地一笑,抬起眼皮看向他,心思忽然走歪,抬手抓住段执的两边手腕,倾身一吻,印在段执唇上。
段执遭此非礼,还没来得及反应,罪魁祸首就已经开门溜下了车。
“靠。”他摸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也紧跟着下了车,并排站到丁思渺身边。
风是从北边刮过来的,段执换了个位置,站到了丁思渺的右边默默挡风。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丁思渺若无其事地问。
“当然记得,不是才见过?”段执盯着出站口,仔细分辨着每个到站旅客的身影。
“都快一个月了啊,而且也就是葬礼上见了一面而已,如果是我,我肯定不记得他的脸。”
段执平静地嘲笑她:“你有人脸识别障碍。”
丁思渺动了动嘴唇,几欲反驳,最终无话可说,因为她发现段执说得对,自己确实有些脸盲,即便常常相处的人,三五年不见也能忘了对方长相。
从前有朋友因为这事指责过她,说丁思渺“健忘的人必定薄情”,丁思渺面上满是歉意地去哄,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薄情又怎样呢?最多负几位痴心的傻子,深情的人反倒更容易身陷囹圄。
最后那位朋友哄没哄好,丁思渺已经不记得了,这些年渐渐不再联系,恐怕也并非因为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