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着,刚刚为什么不多和你爸爸多聊会儿?”梁文云质问道,扶额一副头痛的样子。
贺景白定住脚步,垂下头,没有看她,“不知道说什么。”
这让梁文云更愤怒了,有点近乎歇斯底里:“你爸爸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都要上初中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不是我儿子,给我滚。”
“对不起。”
梁文云听到他的道歉,更是气得开始发抖,从桌上拿起一个空碗,没多做思考就砸了过去。
贺景白偏头躲开了,随后是瓷器在面前落下破碎的清脆声音,逼得人直皱眉,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捡,被佣人拦下。
他很想说,他们两个谁都没错,错的是贺安,但他早就知道梁文云不愿意听到这种话,也听不进去这种话。
他从前在她面前说过无数遍,没有一次换来的不是她的盛怒。
从小到大,他习惯看着母亲在贺安身后固执地追逐讨好,甚至到了对自己也能不管不顾的程度。
贺景白至今仍记得小时候有次生病发烧了,一直喊难受,但她却勒令所有人不许带他去医院,必须要等到贺安回来,为的只是能多见他一面。
最后还是管家看不下去了,偷偷带他去的医院,但回来就因为自作主张被她开除了。
她的脾气在发现丈夫不忠后就开始变得暴怒无常,这栋房子里的佣人也总是被无端迁怒,一年要换上好几批,每次回来都有新面孔。
母亲变成了一个美丽却残忍的人,贺景白却不能像那些佣人一样一走了之,只能被动地承受她的怒意。
尽管这几年梁文云的脾气稍微好了一点,他还是很逃避回这个家。